“……嘿嘿……親親……”
黎若星閉著眼,雙手緊緊摟著懷裡的溫熱,沉浸在美夢裡。她微微撅起嘴唇,昂著頭向前,嘴唇落在一顆微涼的紐扣上。
觸感不對,她皺了皺眉,半睡半醒的呢喃著:“沈舟塵……你的嘴好涼。”
“但你剛剛親的是我的紐扣。”
頭頂響起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黎若星猛的睜開眼,正對沈舟塵襯衣上精致的紐扣。
她順著那顆扣子,緩緩抬頭向上看去,隻見沈舟塵正枕著一隻胳膊,低頭輕笑望著自己。她又機械的向下低頭,看著自己正蓋著被,隻伸出雙臂緊緊的箍著被隔離在棉被外的沈舟塵。
劈裡啪啦的煙花在她顱內綻放,順帶將整張臉都點燃。她猛地縮回手,一拉被子,身子向下一縮將自己的頭蒙住。
頭頂傳來輕笑,黎若星也覺得此時的自己像隻蝸牛。但她真覺得太羞恥了,自己得什麼睡相,能把人家抓到床上當抱枕摟,還索吻……等等,抱枕!她的抱枕呢!
沈舟塵一定看到那個抱枕了!
今日份社死——達成。
頭上的被子被人拽了拽,黎若星忙抓著被子用力,悶聲說:“彆!你先出去好不好,太丟臉了。”
“剛剛有人來送貨,是一個很大的箱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想叫你起來看看有沒有損壞。”
黎若星抓著被子的手稍稍鬆了些,她實在想不起來最近買過什麼東西。晃神之際,頭頂的被子被人掀開,她感覺到自己連人帶被子都被卷進沈舟塵的懷裡。
額頭上隔著亂發落下輕輕一吻,他一手撫開淩亂的碎發,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彆躲,讓我抱一會。我知道你有買我的周邊,但是沒想到……那個抱枕,咳咳,畫醜了。”
“什麼?”
“我是說,如果你想看,我隨時都可以。”
“沈舟塵……”
“我們一起去遊泳,你就可以隨便看。”
“……你故意的。”
沈舟塵此時的心情格外的好,他笑了幾聲,又用力攬了攬懷裡的人,說:“起床看看你的快遞。”
黎若星嗯了一聲,身上一鬆,身側一輕,她看沈舟塵很快從床上下去,自己也麻溜的從被窩裡鑽出來。二人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看著客廳裡放著的巨大木箱,突然想起來辛迪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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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彌漫著早餐與木屑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氣味。
黎若星坐在餐桌前吃飯,一旁,沈舟塵則拿著工具將箱子打開。不出所料,果然是畫展上掛的那些畫。每幅雖說都不算大,但數量上來說,的確有點占地方。何況她是連框一起發來的。
黎若星望著那些畫,一時犯了難,完全不知道該放哪去。
一旁戴著毛線手套的沈舟塵隨便拿起其中一幅打量片刻,又瞥一眼此時腮幫子鼓鼓的黎若星,淡淡的問:“誰畫的?這張把你鼻子畫歪了。”
黎若星舉著三明治,穿著毛茸茸的小羊拖鞋湊過去,仔細看了半天也沒覺察出什麼。
倒是一旁的沈舟塵突然笑了。
他想起有一年,一個畫師不小心多給黎若星畫了一顆痣,後麵又給她的臉畫崩了,他讓係統換人,係統卻懶洋洋的說,“沈先生,這年頭好畫師不好找,按您的標準得……”
“充十萬,換畫師。”
“尊敬的沈先生,您的心願就是我們的目標,您的訴求就是我們的使命,立刻為您安排全息市最好的畫師。”
見他對著畫笑的出神,黎若星有些不解,一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問:“怎麼了?”
沈舟塵回過神,搖搖頭,說:“沒什麼。”
他四下望了一圈,黎若星租住的公寓實在沒有地方放這些畫。他彎下腰將畫歸位,對黎若星說:“我們搬家。”
“啊?”
所謂有錢任性,黎若星開始懷疑,沈舟塵剛開始說的“是該節約點”,是不是故意給自己聽的。
從她和沈舟塵踏進此時身處的這幢居民樓,不過十分鐘。而此時他已經簽訂了房屋出租的合同,隻因她一句“不錯,我挺喜歡。”
比現在住的地方,這裡視野更好,客廳有大塊的落地窗,眼見之處是寬闊的河麵和鬱鬱蔥蔥的群山。
裝修倒是都差不多,都是網上很火的奶油風裝修。這種精租房每次對外出租都會仔細的打掃消毒,以便下一個租戶可以真正的拎包入住。
且格局也不錯,臥室有三間,他們一人一間,另一間還可以作為她的工作室,畫也有地方安置。
但房租……足足翻了一番還多。
黎若星參觀著自己的新臨時居所,慶幸房子裝修到了尾聲,再晾過一個夏天就可以搬進去了。要麼還真有點心疼這房租,即使沈舟塵根本不讓她拿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