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塵開門的時候,黎若星看到他腰上隻圍了一條酒店的白浴巾。
水珠順著他的頭發滴到堅實的手臂,再順著粗糲的線條一路滴到指尖,砸到地板上,很快彙聚出一攤濕漉。
他臉上劃過一絲詫異,向後退了一步繼續拉開門,問:“你喝酒了?”
黎若星沒作聲,隻順著他拉開的通道擠進去,自然是不敢承認她剛剛喝光一整瓶紅酒的事。但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嘿嘿一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堅硬的胸口。
“你也不問問是誰就開門,還穿成這樣,萬一是個女流氓想占你便宜怎麼辦。”
她紅著臉,身子晃晃悠悠,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喝多了,還是害羞。目光在沈舟塵離開的身子上來回掃射,又追上去,一手扶著衛生間的門框,身子躲在外麵,隻把頭歪過去,等他回答。
沈舟塵在浴室裡抓起一條毛巾擦了擦頭發,又從一邊拿過白浴袍穿在身上,再繼續擦著頭發上的水滴,漫不經心的問:“你想怎麼占便宜?”
這話問的黎若星有點緊張,就是再來一瓶,她也抵擋不住這麼直白的問題,隻能結結巴巴的開口,人徹底躲了出去。
“我、我這叫……合理、合理運用、運用未婚妻的權利。”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低垂的眼眸看見一雙白色一次性拖鞋閃進視線,一抬頭便撞進他灼灼的目光裡,臉上更紅了。
他一手抵在黎若星的頭邊,低頭看著她,又故意湊到她耳邊低聲問:“你的權利有很多,你是指哪一個?若星,你是不是想……嗯?”
“什麼?”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摸。但距離太近,她抬起來也不好擠進去,乾脆又垂下去。
“不知道我們想的是不是一件事。”沈舟塵加碼道,一雙手已經覆上她的腰。
黎若星撞到他身上,閉上眼,心一橫,想著不能浪費那瓶好酒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時間寶貴,她不能再浪費了,快進就快進,免得以後後悔。何況婚都求了,怕什麼怕!
她大聲道:“是。”
耳邊傳來輕笑,溫熱的呼吸吹的她耳邊癢癢的。
“好。”
幾分鐘後,黎若星盤著腿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包小包手撕麵包,愣愣的看著眼前裹得比木乃伊嚴實的沈舟塵。
“不夠的話,我問問客房服務這個時間有沒有夜宵。”
“……”
黎若星眉頭一皺,低頭看著手裡的麵包,難道是自己暗示的不明顯?還是因為穿的太隨意了。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珊瑚絨睡裙和外罩,突然後悔應該穿的再涼快點。
或者,她應該聽筱彤的,真空穿個浴巾就過來。
見沈舟塵走到她身側坐下,她將手裡未拆封的麵包隨手扔到旁邊的小桌上,湊過去像個大號娃娃一樣賴在他懷裡,低聲問:“沈舟塵你是不是……不行?”
她沒聽到回應,隻感覺他身子一僵,頭頂傳來一聲歎息。
她伸出一隻手指,悄悄的順著浴巾帶向上爬,挑開一處縫隙就往裡鑽,像穿山甲一樣給自己撥開一處空地把臉貼過去,聽著裡麵加速的心跳聲,又開始往火裡添柴。
“其實呢,我是不介意的。畢竟現在醫學發達,多看幾個名醫總會有解決辦法的,何況……”
話沒說完,她覺得自己好像飛起來了,嚇得下意識抓著他的浴袍,嗷嗷亂叫。浴袍剛剛被她撥弄的有點鬆散,這麼一拽根本不靠譜。她就像個猴子一樣使勁向上抓,摟著他的脖頸有種誓不放手的意思。
下一瞬,背後緊貼著床麵,身上一沉,耳邊呼吸滾燙。
“想好了?”
沈舟塵的聲音有些嘶啞,像羽毛撥過某處,聽的她有些心癢。
她沒作聲,隻看著他滾動的喉結,腦子一抽便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像是一葉輕舟,在浩瀚的海洋中隨波逐流,起伏不斷,好像隨時都會被海洋吞噬。
黎若星的大腦被扔進一塊橡皮擦,把她所有的想法都一一擦除。本能讓她的手指用力攥著,唇和一條離開水的魚一樣不斷的張著,聲音繞著透明的梁轉了一圈又一圈。
呼吸交錯間,室溫又升高了幾度。她摸了吧額頭上的細汗,嘶啞著嗓子輕聲求饒。
“沈舟塵,我困了。”
她用手撐著身子,向上挪動幾下,腳踝被猛地一拉,又被拽了回去。
黎若星眯著睜不開的眼,圈著熱源,手指悄悄的數著巧克力田一共有幾塊可以開墾。
乾涸的唇上被咬了最後一口,她覺得自己像片落葉輕飄飄的從一處轉到另一處,整個腦子都混沌了。
折騰到淩晨三點,她才算如願入睡。
呼吸清淺勻稱,難得睡了個沉沉的覺。身後,沈舟塵靜靜的望著她,在她的肩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