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他已經來過很多次,老板也熟悉他了,老板看他有些醉了,也會勸他不要喝太多。
他總說:“沒事兒,我家就在對麵。”
桌麵上的手機響了,老婆打來了,催他回家了。
他和妻子是初中同學,十幾年的感情能維持到現在也不容易。
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不能把脾氣發泄到彆人身上,而妻子能容忍他的起床氣,他已經很感激了。
多餘的悲傷或者說是矯情也好,還是自己發泄比較好。
他抬頭看看天空,城市的天空,五光十色,看不到什麼星星,空氣也不是那麼好,可是還有那麼多人依舊在奮鬥。
他常常想,高樓裡的白領們,是不是和我一樣,也在忍受著不堪的人生呢?
想著想著,酒就喝完了,他覺得自己也快醉了吧,趴在桌子上,酒瓶依舊整整齊齊地擺著。
打開手機,白光照亮了他通紅的臉,打通了一個人的電話:“喂,老婆,我在家對麵,我想你了,來接我吧。”
恍惚間,他看見一個人影,站在他的麵前。
輕輕拍他的臉,說:“回家睡吧!”
她牽著他的手回家了。
他覺得自己的控製力越來越好了,風一吹,酒似乎就已經醒了。還能洗澡洗漱,也不用老婆幫忙。
他還記得酒錢已經付清了。又想著,明天應該不會感冒吧,感冒的話,那可太倒黴了。
他還是想喝醉的,這樣就不會想雜七雜八的事了。
好像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把他和現實緊緊纏繞在一起。
他又想起了除了貸款還有欠款,欠親戚們的錢還有一半沒有還。
當初自己怎麼就那麼自信呢?好累呀。
妻子躺了下來,似乎覺得他應該是睡著了,摸了摸他的臉頰,沒有那麼燙,又躺下了。
側躺著麵對他,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輕輕地說:“安心睡吧,老公。”
他還沒睡著,心裡又一次想著:“怎麼讓上司看到自己的能力呢?”
怎麼讓上司看到自己的能力呢?
“光頭,你覺得方資金有能力嗎?”寸頭有些疑惑。
光頭肯定地說:”我覺得一個努力奮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能力。隻是方資金有點不一樣,如果他覺得自己的能力沒有被上司看到,為什麼不換一家公司呢?”
寸頭思索道:”或許他覺得自己受過上司的恩惠?或者他憋著一口氣想證明給上司看,證明給妻子看?不然也不可能忍受這麼久吧!”
光頭有點疑惑:”有點道理,但又無法理解。我們調取其他人的無意識看一看吧!”
上司:當初是我招來的人,我想我不會看錯,隻是如果他還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恐怕他也留不了多久。
同事甲:方資金是個挺好的人。
同事乙:他跟剛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啊。
同時丙:我去拿資料的時候看見方資金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病曆本,上麵寫著抑鬱症,也不知道是誰的,我也不敢到處亂說。
光頭下了定論:“寸頭,答案出來了,方資金生病了。”
兩人得到答案都有些意外,他們隻是覺得方資金壓力太大了,完全沒有發現他生病了。
不過一想,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病啊,隻是方資金自己應該有感覺吧,為什麼他自己不去檢查檢查呢?
“我們介入無意識帶他去看病吧。”兩人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