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杜杜,什麼時候還我的錢?”孫子厚一行人叼著煙堵在人家門口催債來了。
杜杜一家人在這片巷子裡生活了十多年了,從來都是看彆人被催債,從來也是冷眼旁觀。這次落到自己身上,看他怎麼擺平。
杜杜兩手合並做求神拜佛狀:”求求你了,孫老板,再寬限些時日,到時候一定會把錢籌給你的!”
孫子厚斜睨一眼,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再看看自己這幅標準國字臉,一時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誰是壞人,誰是好人了:”你求我多少次了?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你這賴著臉皮次次拖欠,比我更像□□吧?”
杜杜擦了把汗:”哪能你呢?大哥我知道您的業務做得可大了,我這欠您二三萬的,您在乎嗎?”
孫子厚大力拍到杜杜肩背上:”嘿!你彆說,我還真在乎,最近我手頭也緊張啊,”
杜杜心裡想:就你這放高利貸的還手頭緊?麵上一幅諂媚:”孫哥,您大人有大量,寬限兩天吧!或者您有什麼需求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鞍前馬後!”
孫子厚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你彆說,最近我是看上隻貓,我可喜歡了,我到時候傳給你看看。”
抬眼看向孫子厚:”就給你一次機會,自己好好抓緊哈!”
這杜杜也不是一般人,口袋裡有錢卻不肯拿出來,能拖一天是一天。
晚上杜杜就把照片傳過來了,他也沒仔細看。
他想不就是貓嘛,隨便找一隻,修飾修飾不也變好看了,這不就和人化妝是一個道理嗎。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這套理論是坑蒙拐騙,人前多麼懦弱可欺,人後就多麼膽大妄為。
十多年裡,大概除了他的家人,這些鄰裡也不和他往來,誰也不知道他是這個性子。
該睡睡該吃吃,沒了誰太陽照常升起,杜杜心理可敞亮了,他知道孫子厚除了愛催錢,其他也沒什麼毛病,自己本來就有錢,就是愛占點便宜,也不像電視劇裡的那種惡霸。
他和孫老板合作和多年了,隔段時間借一點兒錢,再過段日子給點兒便宜貨,日子拖得長一點,再想辦法還一點。
他也真機靈,每次借的不多不少,人家大概心理也不太在乎,倒是看重他的那些便宜貨,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杜杜最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溜達,隻要你看他不在家,他準去那些地方了。
不是花鳥市場,就是古玩市場,甚至偶爾自己都會去擺攤。
他家養了五隻鳥,最近他家兒子杜防正在教自己家的鸚鵡說話呢,教的可起勁兒了。
“爺們兒,今天回來得真早,真早。”鸚鵡麵無表情,還挺像他老婆平時的聲調。
他去溜了一圈,沒看見什麼稀罕玩意兒,隻好敗興而歸。
回到家裡看到誰也不在,一邊打量著一邊跑到自己後院。
來到一棵大棗樹下麵,自己跳了幾下,張望圍牆周圍有沒有偷看。
放心了才拿出小鐵鍬,像挖寶貝一般小心翼翼地挖著什麼。
隻見土底下露出個圓圓的像鴕鳥蛋一樣的東西。
杜杜把它小心地拿出來,兩手反方向繞著鴕鳥蛋轉了一圈,蛋就開了。
裡麵藏著個綠底的塑料袋,裡麵好像還有水在動。
杜杜眼睛眨呀不敢眨,看著這袋子,仿佛出神似的。
把袋子放在自己的嘴巴上,一咬,那水兒全進他嘴裡了。
他把眼睛閉上,似乎在仔仔細細地品味。
袋子癟了,他還打了個飽嗝。
“幸虧把它藏起來了,不然鐵定讓兒子給老子扔了。”他慶幸到。
一會兒工夫,兒子回來了,還在逗鳥兒。
看到自家父親從後院裡出來,他知道肯定又去藏什麼了。
全家人都知道他總是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習慣了也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