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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驀然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來，後腦勺傳來針紮似的劇烈疼痛感。

他嘶了一聲，下意識捂住腦袋，才發覺自己仍戴著隱藏身份的紅頭罩，而這房間雖然不是他安全屋的配置，看著卻格外眼熟。

頭痛欲裂、記憶又僅止於隔著連線聽到小超人真實身份的那一刻，他的反應難免比平時遲鈍許多，直到右手邊的被子卷不安分地動了動，終於驚恐地意識到自己身旁有人。

而在扭頭看清從被子卷裡鑽出的人長相的那一刻，他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對這房間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分明是迪克在布魯德海文的公寓，幾年前他還住過一段時間的！

“你醒了？”不容他多想，迪克已經掀開被子，動作從容地站起來，從地上撈起散落的衣物，撿出紅頭罩的衣服丟給他，“醒了就趕緊走，昨天晚上的事就當是我幫了你的忙，彆多想。”

傑森下意識接過他拋來的衣服，低頭一看，居然連內褲都在，頓時瞳孔地震：“……”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沒留下任何跟迪克有關的記憶？他們怎麼會□□地躺在一張床上？

他對迪克並沒多少戒心，這麼想著，也就問出了聲。

“安琪馬丁跟毒藤女開展了合作，你昨天正好撞上了，”迪克翻個白眼，抄著手看傑森一件件穿好衣服，走過去推開窗，趕客的意思明確，“看在昨晚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為什麼知道我的身份和住址了。”

傑森更加驚恐：“什麼叫看在昨晚的份上？”

迪克抽了抽嘴角，並不理解紅頭罩這個一米九的壯漢在糾結什麼。

若是其他時候，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他必然會跟紅頭罩多聊幾句套話，可自家二弟傑森已經快到布魯德海文，他還得去接機，自然沒心情跟紅頭罩周旋：“又不是第一次，你——”

儘管腦袋上套著的紅桶遮掩了紅頭罩的表情，但那一瞬間的身體僵硬絕對無法作假，擁有豐富審訊經驗的迪克震驚了：“這是你的第一次？！”

紅頭罩：“……”

他悲憤地瞪了迪克一眼，放棄了追問的打算，翻身躍下窗戶，迅速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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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提姆坐在安全屋的電腦桌前，盯著密密麻麻的盧瑟資料，低頭呷一口咖啡，“你該不會是想問昨天跟你一夜情的人是誰吧？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把連線通訊和竊聽器都丟掉的。”

傑森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毒藤女的花粉可能帶了一定的失憶效果，我隻記得在跟絛蟲打架，後麵完全沒有印象了。你仔細講一遍。”

提姆這才把目光從電腦屏幕挪開，疑惑皺眉：“失憶效果？毒藤女不是真身出現在布魯德海文，是絛蟲把她的花粉混在煙霧彈裡才讓你中招的，本身濃度不算高，隻是附帶了一部分致幻和催Qing效果。”

如果不是遠程攻破了馬丁的數據庫，調出絛蟲持有的煙霧彈花粉的資料，即使有個可疑的超人之子在身邊，提姆也不可能放任中招的紅頭罩不管。

將昨晚連線的全部錄音發給傑森，提姆著手追查起馬丁窩點那邊與失憶有關的藥品。

而聽完錄音的傑森，也大致弄清了昨晚在跟絛蟲交手後發生的事情——在他正麵硬剛一眾嘍囉和絛蟲還處於上風時，絛蟲準備逃跑，於是往地上扔了個煙霧彈，而他一時大意沒有佩戴防毒麵具，立即中了招。

哥譚出身的傑森跟毒藤女交手過數次，對她的花粉也算熟悉，一中招就意識到了罪魁禍首，頓時放棄了占據馬丁窩點的打算，扭頭往外闖。

好在前麵那些嘍囉要麼是聞聲趕來、要麼是已經被製服，並沒多少阻力，他很快就離開窩點，準備回安全屋給自己注射解毒劑。

提姆聽他說話時思路清晰，隻是抑製不住地喘粗氣，也就安心掛斷了通訊。

“你明明在我安全屋裡裝了竊聽器的，”傑森敏銳道，雖然他還沒來得及拆除，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你肯定知道我昨天晚上沒回來。”

“所以我猜測你可能是借著毒藤女的花粉搞了什麼露水情緣，”提姆聳肩，說到這裡，自己也有點鬱悶，“但是我確實沒查到可疑人物，當晚出現在馬丁據點附近的人並不多，我唯一沒追查到行動路徑的隻有夜翼，我猜你可能是走遠之後遇到的普通人。唔，你今天早上起來是在哪裡？身邊沒有人嗎？”

傑森一噎，差點嗆到自己，唯恐提姆聽出端倪，用儘了平生最大的演技：“我早上起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行吧，我儘量幫你查一下，”提姆也知道傑森是全家最純情的那個，咽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嘲笑，不算走心地安慰道，“不是什麼大事，就當享受生活了。你看迪克，他當夜翼這幾年，幾乎把哥譚和布魯德海文的反派都睡遍了，小醜女她們為此還專門出了個排行榜來著。”

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