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擺著韋恩集團的公務——提姆無數任務中難得可以讓康納接觸的部分。

一直在白吃白喝的康納這才關注到提姆那濃重的黑眼圈，自覺對朋友太不關心，有點不好意思：“我來幫你？我父親也開了家公司，這些東西我都接觸過，而且我還有超級速度和超級大腦！”

說到一半，皮衣少年又驕傲起來，原地飛了一圈，像是隻勤勞的小蜜蜂，期待地看向提姆。

提姆心中微動。

讓康納來處理繁雜的公務，既可以近距離觀察他的超能力使用情況，也能判斷他的立場和思維方式，更何況這些公務都不是非常緊要的，即使有原則性的錯誤，盧修斯也會卡下來……總之絕對不是因為他想偷懶！

“那就麻煩你了。”他學著布魯斯的樣子，矜持地點了點頭。

康納高興地蹦了個高，差點撞破天花板，又連忙飄回來，用超級速度把所有要處理的公務搬到沙發旁的茶幾上，順便把提姆也扛了過去：“你在這裡打遊戲吧，我現在就開始處理！”

提姆眼睛微彎，在心裡算了算除去韋恩集團公務後其他工作所需的時間，真就擱置了全部事情，拿起手柄，隨便開了個存檔，正兒八經玩起了遊戲。

上一次正經睡眠還是在兩天之前，忽然鬆懈下來，朦朧的困意逐漸籠罩在暖洋洋的沙發上，提姆打了個哈欠，很快閉上眼睛，靠在沙發枕的腦袋慢慢下滑，不知不覺挪到康納的大腿處。

或許是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姿勢，他翻了個身，在睡夢中很滿足地咕噥一聲。

正拿著厚厚文件快速翻閱的康納動作頓了頓，垂眸看向熟睡的提姆，小心翼翼抬起胳膊，為他遮擋住窗外明耀的陽光。

115

“布魯斯？”克拉克緊張地低聲問，“你喝醉了嗎？”

布魯斯睜著模糊的雙眼，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觥籌交錯的上流酒會，明耀的鎏金吊燈將一切都修飾得華美昂貴，穿著晚禮服的貴婦人們詫異地望向這邊。

然而布魯斯才不在乎這些，像是隻吸多了貓薄荷的小貓咪，一反往日的驕矜傲氣，努力往克拉克身上拱，直到原本打理精致的頭發變得亂糟糟的。

超級聽力將所有竊竊私語聽得清清楚楚，克拉克對那些人惡意或下流的猜測沒什麼反應，滿心都是醉酒耍賴的布魯斯，努力克製了下自己，還是沒忍住，低頭快速地在布魯斯額頭啾了一口。

布魯斯的動作微微頓了下，漂亮的藍眼睛裡閃過一絲柔和的訝異，很快就恢複狀態，繼續飾演一個醉酒發瘋的無腦闊佬。

“沒拍到任何新聞，我明天要被佩裡罵了，”克拉克小聲歎了口氣，“走吧，我帶你回家——早晚要跟潘尼沃斯先生一起限製你的酒精攝入量。”

布魯斯假裝沒聽到耳麥裡阿福的讚同聲。

他故意借酒發瘋，當然不是為了趁機跟克拉克貼貼，而是要找機會讓盧瑟接近自己——韋恩集團在大都會的擴張已經影響到了萊克斯公司的部分項目，作為一名合格的總裁，盧瑟現在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試探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考慮到盧瑟的秘密身份是超人，這種接觸他的方式是最保險，也最能讓盧瑟掉以輕心的。

果不其然，克拉克連拖帶抱，牽著布魯斯往側門的方向走，才走了沒幾步就被攔下。

標誌性的光頭在吊燈的映射下閃閃發亮，冷峻的臉上帶著略顯敷衍的微笑，盧瑟擋在克拉克麵前，從上到下打量著他，目光在皺皺巴巴的格子衫上停留片刻，傲慢地哼了一聲。

“克拉克·肯特，星球日報？”他說，“你可以走了，我要跟布魯斯談點私密的事。”

同樣是挑剔他的衣品，為什麼布魯斯能表現得天真可愛，萊克斯·盧瑟就想讓人想往他那傲慢的臭臉上用力打一拳？

克拉克警惕地盯著他，想也不想地拒絕：“布魯斯喝多了，盧瑟先生，您如果有事可以跟我講，我明天會轉告布魯斯的。”

腦袋埋在克拉克胸肌裡的布魯斯，詫異地挑了眉毛。

聽這口氣，克拉克對盧瑟的觀感似乎並不好？可克拉克明明對超人交口稱讚，還私下幫助超人接觸自己——

他該不會是被超人逼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