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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被氣到把自己關在包廂裡罵罵咧咧，布魯斯則跟克拉克一同悄然離去，熱鬨的酒會在微妙的氣氛中散場。

第二天早上，布魯斯在克拉克公寓裡醒來。

惺忪目光觸及到克拉克亂糟糟毛茸茸的腦袋時，他向來緊繃的嘴角忍不住翹了翹，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放鬆：“幾點了？”

“你猜？”克拉克坐起來，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一個提示，我剛才是在睡午覺。”

布魯斯心虛地挪開視線。

“來吃飯吧，我早上做了培根蛋卷，在微波爐裡熱一熱就能吃，”克拉克揉了下他的頭發，像是在撫摸農場裡那隻總喜歡繞著瑪莎打呼嚕的獅子貓，“我真的越來越佩服潘尼沃斯先生了——他平時是怎麼叫你起床的？”

“我隻是昨天晚上喝得有點多，”布魯斯氣鼓鼓地辯解，瞪大的藍眼睛與克拉克目光相撞，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好吧，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克拉克努力讓自己縱容的笑意表現得沒那麼明顯。

“你真不該喝那麼多酒，”他勸道，“如果不是閃電俠，今天大都會的頭條絕對是你跟盧瑟的秘密俱樂部。”

布魯斯敏銳抬頭，理直氣壯地忽略了昨晚當眾口嗨的[嗶——]派對：“閃電俠？”

克拉克把手機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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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日報記者報道：

昨晚十二點三十七分，活躍於中心城的超級英雄閃電俠現身濱海市，從空中掉落，被當地英雄綠燈俠用雙人床接住！眾所周知，綠燈俠可以用能量幻化出心中所想——這是一場意外的告白，還是早有預謀的戀情公開？

超英出櫃風波未完待續！星球日報記者將持續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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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忍住扶額的衝動。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這些鋪天蓋地的關於閃電俠和綠燈俠的新聞根本不是緋聞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某個反派的手筆。

地球上各色超英層出不窮，他早就進行過調查，為此還入侵了斯塔克的智能管家——不到五秒鐘就被斯塔克彈出，幾天後在派對上被迫聽他喋喋不休地罵了十分鐘‘你們哥譚那個疑心病老蝙蝠’——而閃電俠和綠燈俠，雖然同樣被他記錄在調查檔案中，卻跟超人不同，是危險性相對較低的那一類。

換句話說，已經被他扒出了秘密身份。

在確認過對地球無害且擁有完整反製措施的前提下，布魯斯對這些超英還是有基於某種同行心理的保護欲的，尤其是閃電俠巴裡實在年輕，普通身份是警署的物證專家，讓他想起自己的大兒子迪克。

考慮到蝙蝠俠的風評和定位，布魯斯並沒第一時間插手，隻是趁著克拉克去端飯的功夫給阿福發了條消息。

想用輿論搞事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總之先密切關注著，當務之急還是先潛入盧瑟的秘密實驗室尋找關於超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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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滿腹心事的布魯斯，克拉克的想法就要單純地多。

他隻是在翻來覆去地糾結要不要跟布魯斯談一談他昨天說過的那什麼聖誕派對的事。

倒不是說他很在意——當然他確實在意——雖然布魯斯跟自己在一起之後再也沒鬨出過亂七八糟的緋聞，但是布魯斯昨天那種毫不掩飾的風流做派，以及以後還會開類似派對的暗示語氣，還是讓他感到分外心塞。

他覺得自己跟布魯斯的關係已經達到了足以談婚論嫁的地步，可現在想想，他似乎從來沒跟布魯斯談過類似的話題。

他和布魯斯平時都在說什麼來著？

思緒不可避免地歪到了自己和布魯斯相處時最常做的事情，於是各種場所各種姿勢以及各種角色扮演唰地湧入腦海，即使是超人的超級大腦都卡頓一瞬，然後臉色爆紅：“噗咳咳！”

布魯斯莫名其妙地看著吃了一半卷餅忽然兩眼發直、忘了咀嚼直接吞掉嘴裡食物然後嗆到的克拉克：“……怎麼了嗎？”

克拉克邊咳嗽邊擺手，羞愧得差點把臉埋進桌子底下。

“我去上班了，”他說，叼著剩下的卷餅，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我中午是回來看看你起沒起床，兩點還要打卡，這個月的全勤不能丟。”

“顯然，全勤可比跟星球日報大老板的約會重要多了。”

布魯斯習慣性吐槽一句，站起身，拿過掛在椅背的領帶，試圖幫克拉克係上，然而越扯越亂、差點勒住克拉克的脖子，隻好收手看著克拉克自己整理，泄憤似的抬頭咬了口他的嘴唇，鬱悶地小聲嘟嘟囔囔。

“阿福幫我係領帶的時候看上去明明很簡單……”

克拉克穿好格子襯衫，拿起公文包，跟布魯斯說了再見，轉身走出家門，頓住腳步，抬手摸了摸嘴唇上被布魯斯咬出的淺淺牙印，終於沒忍住露出傻乎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