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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超人用拎貓的姿勢托著飛到空中，幾秒鐘的功夫就遠離了大都會，正準備呼叫蝙蝠飛機的布魯斯目光微動，很快停止掙紮。

他本以為超人是要把自己送到醫院，可現在看來，超人似乎是打算把自己帶到他的地盤——秘密基地？或者私人醫生？無論如何，這都是個挖掘超人秘密的好機會。

並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形同虛設，布魯斯雙眸微眯，不動聲色地辨認著超人前進的方向，以確定目前所處的位置。

然後他就看到了白茫茫的雪山、冰原和北極熊。

刺骨冷風撲麵而來，布魯斯震驚地睜大眼睛：“你住在北極？”

超人飛上雪山頂部，拿起數十米高的巨大金鑰匙，扔進大門的鎖眼中，打開華麗的水晶大門，又認真確認了恒溫係統在正常工作，才小心翼翼將蝙蝠俠送到地麵。

“歡迎來到孤獨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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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還沒能完全消化‘布魯斯就是蝙蝠俠’這件事，當布魯斯透過蝙蝠麵罩環視孤獨堡壘內部的陳設時，克拉克還是有種隱秘的緊張感。

克拉克曾無數次在腦海中將布魯斯和孤獨堡壘聯係在一起，想到的大都是氪星玫瑰花園求婚、浪漫極光下互訴衷腸、喬·艾爾見證下的氪星婚禮儀式以及水晶床play，卻從沒預料到布魯斯第一次來孤獨堡壘，居然是為了泡醫療艙。

擁有鋼鐵之軀的他還從來沒用過孤獨堡壘的醫療設施，隻在AI喬·艾爾的解說中聽見過，啟動設備、翻看說明書，頗有些手忙腳亂。

蝙蝠俠站在原地，看上去十分老實，沒有碰觸任何精密儀器，很有種第一次去彆人家做客時的拘謹。

如果不是氪星電腦的屏幕上明晃晃地顯示了“三十九個不明信號接入”，克拉克說不定真的會相信蝙蝠俠沒有動任何手腳。

他有點無奈地彎了唇角，關掉彈窗，權當沒看見蝙蝠俠的小動作，轉頭看向他：

“治療艙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準備好，你如果沒有其他事，可以四處逛逛。那邊有氪星圖書館，再往裡走是我從宇宙裡帶回來的各種植物，如果你對氪星科技感興趣，也可以查閱氪星電腦的資料，裡麵存儲著氪星的所有知識以及氪星對已知星係文明的記錄。”

蝙蝠俠愣了愣：“我可以隨便看？”

“你是我的——呃，朋友，我相信你不會拿氪星科技來做壞事，”超人坦然道，“不過那裡麵大多數都是用氪星文字記載的，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教你學氪星語。”

蝙蝠俠抬頭瞪著他，確認了超人的話是認真的，本就繃緊的唇角微微下撇，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朝著氪星電腦走去。

得加快收購氪石的速度，他想，這隻氪星人實在太好騙了，很難不擔心他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還得替人家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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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記掛著布魯斯受傷的手臂，超人很快調試好治療艙，催促蝙蝠俠：“把你身上的裝備脫掉，走進治療艙就行。這是最先進的氪星科技，就算骨頭斷掉都能愈合得完好無損。”

“我隻需要治療胳膊。”蝙蝠俠果斷拒絕。

超人不讚同地看著他。

即使不算上蝙蝠俠日常在哥譚打擊犯罪時受到的陳年舊傷，萊克斯大廈的爆炸對他身體的衝擊也十分嚴重，絕不隻是手臂上的傷口。在超人看來，蝙蝠俠這種行為就是諱疾忌醫。

即使是蝙蝠俠，被超人這正直的、毫無私心的、讓他忍不住聯想到阿爾弗雷德的目光盯著，也有點招架不住，努力板著臉，再次強調：“我的傷勢不嚴重，治療胳膊就行，這種事不用你管。”

額前的卷毛生氣豎起，超人往上方飄了幾厘米，耐著性子繼續勸說：“不麻煩的，你隻要換下裝甲，走進治療艙就行。”

蝙蝠俠用力抿唇。

他倒不是在懷疑超人會暗中使壞，查閱氪星電腦時，治療艙相關資料就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更何況他現在人在孤獨堡壘，以超人的力量，哪怕真想做什麼壞事，直接武力威脅就行，根本不需要這樣迂回。

問題在於，他的蝙蝠戰衣經過數次迭代，最新的型號為了防止麵甲在戰鬥中被掀起，也為了全方麵防禦超人——設計戰衣時他還以為超人是盧瑟——戰衣的麵甲和肩甲是連在一起的。

換句話說，他如果想把身上的戰衣脫下來，就得摘掉麵甲。

“我的蝙蝠戰衣不能直接卸下，”在超人鍥而不舍的勸說下，蝙蝠俠乾巴巴地解釋，頓了頓，又補充道，“沉屙舊傷能夠提醒我在戰鬥中始終保持敏銳，我不需要治療艙。”

哦，蝙蝠戰衣……蝙蝠戰衣？！

超人眨眨眼睛。

他似乎是反應了一會兒，然後臉色爆紅，直接原地起飛，避開蝙蝠俠詫異的目光，嗖地衝出孤獨堡壘，繞著地球轉了一圈又一圈。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既然布魯斯就是蝙蝠俠，那他當初在韋恩大宅的主臥裡穿的，居然是真的蝙蝠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