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迪克，然後又轉頭瞪向傑森，指向傑森的手都有點抖：“你——你今天上午在那家漢堡店——你的秘密男友——”

傑森臉色大變。

他條件反射地撲上去，這次顧不得偽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脆弱文學生的樣子，用力捂住達米安的嘴，跟達米安在地上滾成一團，像是兩隻互相角鬥的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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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傑森的動作觸發了戰鬥應激反應，達米安目光凶狠，反手就要抽出自己藏在靴子裡的匕首。

傑森及時按住他的手腕，壓低聲音：“彆，小祖宗，彆說出我和迪克的事情，我之後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行不行？”

或許是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讓達米安把傑森的地位也調整到跟蝙蝠狗提圖斯齊平的高度，又或許是傑森這利落的動作使得達米安意識到這家夥果然有秘密，達米安遲疑一瞬，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傑森驀得鬆了口氣。

他放鬆了力度，任由達米安把他掀翻在地，十分做作地嗷嗷喊疼。

剛剛蹙起眉毛的布魯斯頓時顧不得再思考其他事，連忙衝過去拉開他們，救出‘文弱’的傑森。

自覺已經有資格參與蝙蝠家族事務的克拉克站在旁邊，儘管沒有使用超級力量，依舊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藏在厚厚鏡片下的藍眼睛微微一閃，看向傑森：“傑森，你今天上午是去哪裡了？”

傑森連呼吸都暫停了一瞬。

不隻是因為克拉克提出的這個要命的問題，同樣是因為克拉克在他心中是世界第一偵探蝙蝠俠——傑森實在沒有能當麵騙過蝙蝠俠的底氣。

他有片刻慌了神，眼角的餘光看到迪克和提姆正努力在布魯斯麵前插科打諢，力圖掩飾住自己剛才鉗製住達米安的異樣行為，誰都沒注意到自己正在被蝙蝠俠盤問，不由深吸口氣，視死如歸般閉上眼睛。

“沒錯，我正在跟紅頭罩談戀愛！”

迪克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他驚恐地回頭看向傑森，旁邊幫腔的提姆深吸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果被空氣嗆到連連咳嗽。

布魯斯的表情頓時變得扭曲：“紅頭罩？”

那個心機叵測的罪犯不僅傷了迪克和提姆兩個人的心，居然連傑森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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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大宅，一樓正廳。

阿爾弗雷德板著臉站在門口，渾身散發著黑氣，這位曾經的高級特工顯然有重操舊業的想法，不停擦拭著擺在博物架上的狙擊槍。

憤怒的老父親繞著沙發團團轉，既想不明白紅頭罩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萬人迷，為什麼自家兒子會一個接一個愛上紅頭罩，又不清楚紅頭罩的真實意圖，如果不是兒子們還在這裡，他肯定會直接衝進蝙蝠洞。

事實上，儘管因為正聯成立的事情分了心，他一直沒有忘記調查紅頭罩真實身份的事情，隻是哥譚這鬼地方堪稱犯罪者天堂，扔出一塊板磚砸向十個人，至少有五個是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黑戶，剩下那五個還有四個人拿的是假證。

而看似粗暴的紅頭罩實際上作風謹慎，還不知為何一直做賊心虛似的特意躲著蝙蝠俠，以至於蝙蝠俠到現在都沒能成功抓住他。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布魯斯下定決心，他板著臉，看上去已經無限接近於那個凶名遠揚的黑暗騎士，轉頭看向克拉克，咬牙切齒：“讓超人來幫忙，我一定要把那個疑似會精神控製的混蛋扔進阿卡姆！”

同樣把小鳥們看做自己孩子的克拉克在得知始末後也氣得夠嗆，聞言果斷點頭：“超人今晚就會來哥譚跟蝙蝠俠彙合。”

他們兩個身邊，卡珊德拉赤著腳蹲在軟和的地毯上，正認真研究著發音卡牌，像是個再乖巧不過的小孩子，無論是蝙蝠俠還是沒有放開超級聽力的超人都沒注意到她藏在手心裡的通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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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進房間裡的四隻小鳥齊刷刷守在通訊器旁。

聽到布魯斯要求超人出麵，傑森捂住腦袋，崩潰撞牆：“完蛋，接下來該不會整個正聯都要出動抓我吧！”

“誰讓你把正聯金主的三個兒子一起睡了，”雖然知道情況緊急，提姆仍舊沒忍住笑出聲，被傑森的死亡視線瞪著，才訕訕收斂了嘴角的弧度，無奈攤手，“你為什麼非要說紅頭罩？哪怕隨便換個人呢，比如夜翼，或者遺孤？說真的，哪怕你說你在跟黑麵具交往，也比紅頭罩要靠譜多了。”

“黑麵具更離譜吧！”傑森揉搓著頭發，知道自己剛才完全是在給自己挖坑，一時間無力辯解，“我當時正在被蝙蝠俠盤問，能想出理由就不錯了！而且你當初找借口就總是扯上紅頭罩——”

迪克打斷了兩人的爭執。他牽住傑森的手，替他理順剛才被揉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沒關係，紅頭罩可以在哥譚消失一段時間，傑，跟我回布魯德海文吧？讓提姆再安排一個布魯德海文大學的交換生計劃就好。”

身兼德雷克公司總裁和韋恩公司執行總裁雙重身份的真·大佬提姆德雷克矜持點頭，然後反應過來：“等等，你們兩個和好了？什麼時候和好的？”

他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所以你們剛才是準備坑我吧？”

傑森支棱起來：“要不是你——”

“TT”

一聲冷嗤，讓三個人的交鋒戛然而止，他們齊刷刷扭頭，看向旁邊抱著手臂的達米安。

達米安揚起下巴。

“夜翼？紅頭罩？紅羅賓？”他幽幽開口，“原來這才是你們瞞著父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