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著，周身氣場卻柔和了不少，點頭示意孩子們換好衣服後跟自己去訓練室，一甩披風，率先向訓練室走去。

“他是在開玩笑嗎？”

傑森跟迪克擠在一間武器陳列室裡換衣服，忍不住開口質疑。

“我怎麼覺得蝙蝠俠真有可能乾出這種事啊。”

“放心，他不敢的，他得顧及布魯斯，”迪克信誓旦旦，“如果布魯斯知道蝙蝠俠給我們皮下植入竊聽器，肯定會跟蝙蝠俠鬨到不可開交。”

傑森想了想，覺得迪克說得有道理，鬆了口氣，慶幸道：“還好有布魯斯。”

“這麼說起來，這些振金武器或者凱夫拉戰衣，也是布魯斯資助的，”提姆忽然從旁邊走出來，嚇得貼在一起的傑森和迪克迅速分開，“蝙蝠俠用布魯斯的錢給布魯斯的兒子們買裝備，這麼一想還挺甜。”

傑森嫌棄地白了一眼嗑蝙布的小紅鳥：“哪裡甜了？這明明是繼母的常規操作，就連白雪公主的繼母都還給她送蘋果！”

“好吧，紅桶公主，”提姆聳了聳肩，無奈地攤開手，“不過你確定是繼母？各種意義上講，克拉克都應該算繼父吧。”

傑森·布魯斯毒唯·陶德：“你找打！”

他拎起剛得到的改裝版大口徑□□，當成近戰武器揮得虎虎生威，像是一個靈活的陀螺，劈裡啪啦衝著提姆衝過去。

提姆同樣想試試新武器，顛了顛手中的振金長棍，不甘示弱地回擊。

他倆一邊對打一邊往訓練室的方向移動，旁邊站著的迪克看出他們壓根沒認真，躍躍欲試地轉動著自己的兩根短棍，要不是訓練室已經近在眼前，必然也要加入進去測試下新裝備的強度。

站在訓練室裡的蝙蝠俠默默看著他們的切磋，在心裡對比了下主世界那邊羅賓們的混戰，一邊欣慰自己的孩子們還算有分寸，一邊慶幸他已經把大宅裡所有的貴重藝術品都收拾進了一樓的陳列室。

養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328

年輕超英們得到新武器的雀躍，很快在嚴苛的訓練中消失。

以恐怖之名震懾哥譚的蝙蝠俠，有著能讓所有場合變得壓抑沉悶的天賦，訓練一開始，他站在訓練場中央，一個接一個打倒了所有人，然後毫不留情地批判起每個人在戰鬥中犯的錯誤。

蝙蝠俠針對他們每個人的弱點精心準備了數天的訓練教程，其價值不言而喻，從沒接受過正經指導，全都是自己摸索著戰鬥的年輕超英們都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就連最叛逆的傑森和在刺客聯盟受訓數年的達米安都聽得非常認真。

由於克拉克和布魯斯的關係，幾乎要被小鎮男孩洗腦的小鳥們，終於再次感受到哥譚黑暗騎士那份沉甸甸的責任和力量，看向蝙蝠俠的目光逐漸轉為由衷的敬佩。

隻不過蝙蝠俠板起臉來的壓迫感實在太重，哪怕是迪克也不敢再開玩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規規矩矩地按照蝙蝠俠的要求，調整自己的戰鬥姿態，訓練數百遍後，覺得自己的動作差不多到位了，抬頭看一眼蝙蝠俠，被後者淩厲地注視著，頓時一縮脖子，老實地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

直至暮色漸深，夜巡即將開始，蝙蝠俠才叫了停，目光掃視一圈，既沒有總結也不表揚任何人，隻是冷酷道：“明天繼續。”

說完，他轉過身，大踏步走出訓練室，等到其他人探頭望出去時，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

安靜的訓練室中這才響起此起彼伏的呼氣聲。

“不愧是蝙蝠俠，”迪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語氣略顯興奮，“明明就訓練了這麼一小會兒，我覺得我的實力已經有了很顯著的提升。”

“而且這些武器真的很好用。”傑森擺弄著蝙蝠俠留給他們的各種高科技小道具，聲音裡完全沒了對蝙蝠俠的排斥。

芭芭拉讚同點頭：“不過他真的很凶，難怪那些罪犯聽到他的名字就嚇得半死。”

“我還挺想知道蝙蝠俠有沒有認可我們的，”提姆稍微有點失落，“他好像對我們的實力很失望，直到最後都沒誇過我們一句。”

年輕的超英們互相看看，想到蝙蝠俠緊繃的下頜線和嚴厲的目光，齊唰唰歎了口氣。

329

由於要在哥譚接受訓練，迪克跟警局請了假，最近都住在韋恩大宅。

第二天早上，傑森打著哈欠從床上起來，推開門，正好跟睡眼朦朧的迪克打了個照麵。

為處理紅羅賓工作熬了通宵的提姆趴在咖啡機旁邊，試圖用意念加快咖啡機運行速度，卡珊德拉坐在他對麵，不聲不響地用叉子往他嘴裡塞了塊紫甘藍。

準備去上班的小記者穿著格子襯衫，滿臉陽光明媚地被起床氣深重的布魯斯踹出門，不僅沒生氣，反倒更加快樂，連周圍的空氣都冒出了粉紅色的小花花。

昨天才見到苦大仇深蝙蝠俠的迪克等人，縱使早就跟克拉克很熟悉，也沒能適應這家夥宛如人格切換般的演技，全都僵在原地，猶豫著該不該跟他打招呼。

“哦，嘿，早上好！”克拉克很高興地衝他們揮揮手，元氣滿滿，“昨天訓練辛苦了，你們都非常棒！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其實壓根沒親眼見到他們訓練，隻負責在訓練前後接送蝙蝠俠的克拉克，自覺完成了每日例行打氣的工作，腳步輕快地離開大宅。

留下幾隻已經被石化的小鳥。

迪克的瞌睡蟲全醒了，傑森差點捏碎自己的馬克杯，就連提姆都把視線從咖啡機上挪開，見鬼了似的瞪著門口。

“蝙蝠俠剛才是在誇獎我們嗎？”迪克喃喃自語，反應一會兒，激動地摟住傑森的脖子，“傑，你聽到了嗎，蝙蝠俠說他為我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