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撓了撓耳朵。

他想了想，覺得跟蝙蝠俠有關的事情沒必要隱瞞布魯斯，再加上布魯斯既然願意幫蝙蝠俠開脫，很可能早就知道了這些：“我們親眼看到了，超人其實是隻外星狗，一直以小氪的身份住在克拉克家裡。”

布魯斯：“……”

他懷疑自己中了稻草人的恐懼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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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迪克幾人把小氪當做超人的想法，乍一聽很離譜，細想卻還算合理。

畢竟小氪從未暴露於人前，地球上已知同時擁有飛行能力、熱視線、冷凍呼吸和超級速度的全能氪星生物，除了半吊子的康納外，也就隻有超人了。

忽然看到一隻狗擁有超人的全部能力，小鳥們直接對號入座的行為並不難理解。

然而不知道前情的蝙蝠俠顯然弄不懂孩子們的腦回路，看向他們的震撼目光就像是看到了鱷魚人跑到哥譚大劇院去跳了曲小天鵝舞。

“沒關係，我們明白的，”迪克的語氣非常誠懇，“酥皮本來就是外星來客，哪怕本體是人形都容易招致警惕，更彆說還是一種動物形態。他隱瞞自己的真身，平時幻化成人類形象出門，也是為了避免民眾恐慌。”

傑森讚同地點點頭，補充：“或許你跟蝙蝠俠的婚禮上，超人可以用小氪的身份當個花童？他叼著花籃出場肯定會很可愛。”

“不過我還有幾個問題，”提姆從傑森身後冒出腦袋，“超人的本體是類狗形態還是的確具有狗的習性？變成人類是他的超能力之一嗎？還有這種類狗形態是怎麼遺傳的——康納該不會哪天也變成奶狗，或者長出狗耳朵和狗尾巴吧？”

他說到康納長出狗耳狗尾時，語氣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幾分期待。

傑森嫌棄地翻個白眼，很不客氣地把提姆的腦袋壓回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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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布魯斯回應，站在旁邊的達米安率先開口。

他其實還沒從‘克拉克就是超人’的衝擊中緩過神，很不高興地感到自己被欺騙了，又對強大的氪星人本能警惕，因此氣鼓鼓地抱著雙臂，思索該怎麼把父親和超人的未婚關係攪亂。

結果被迪克這麼信誓旦旦地一說，聯想起自己曾經見到小氪時，小氪那明顯有所隱瞞的樣子和提圖斯都打不過的力氣，頓時信了一大半。

“父親，”他正色道，語氣鄭重，“如果真是這樣，我並不介意你跟超人的交往。”

布魯斯已經開始頭疼了：“他不是——”

“等等，什麼叫你跟超人的交往？”提姆驚恐地打斷了布魯斯，“你上個月在媒體麵前說自己是為了超人的藍眼睛才投資瞭望塔的話該不會是真的吧？”

布魯斯深吸口氣：“我沒有——”

這次插話的是迪克：“我之前看到超人出現在韋恩莊園附近，你說他是來找蝙蝠俠的。當時我就有點疑惑，來找蝙蝠俠為什麼會從你的臥室進，god，布魯斯，拜托告訴我真相不是我想的那樣。”

提姆聲音顫抖：“我知道你葷素不忌，但狗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就算是氪星狗也不合適吧？”

迪克瞪他：“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布魯斯在跟蝙蝠俠訂婚的同時出軌了超人！”

布魯斯無力扶額：“事實上——”

“布魯斯能看上超人明明是他的榮幸！”無腦護爹的傑森高聲道，再次打斷了布魯斯蒼白的解釋，“我們需要試探蝙蝠俠的態度，再去盧瑟那裡偷點氪石，最好是聯絡下托尼，或許能從複聯那邊獲得一些幫助。”

提姆理性分析：“沒必要這麼悲觀。布魯斯能夠對蝙蝠俠和超人隱瞞對方的可能性太低，大概率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隻是心照不宣罷了，更何況超人和蝙蝠俠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本身也不一般。”

迪克崩潰地雙手捂臉，嘴巴擠成O形：“上帝！我不想知道我的父親和我的導師還有我的偶像之間到底有什麼混亂的大三角關係啊！”

布魯斯忍無可忍：“夠了！”

他甩手拋出一枚蝙蝠鏢，精準擲在茶幾的薄弱點，那茶幾應聲而碎，直接砍成兩半，轟然倒地。

亂糟糟爭執著的小鳥們嚇了一跳，全都閉了嘴，驚恐地瞪大眼睛看向他。

半晌，傑森弱弱開口，為自己即將崩壞的世界觀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原來超能力還能通過性傳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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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咬牙切齒地露出一個足以讓喪鐘嚇到原地招供的猙獰笑容。

他拿出通訊：“克拉克，帶著小氪到布魯德海文來一趟。”

幾秒鐘後，公寓中響起輕快而不失禮貌的敲門聲。

已經無聲無息炸了毛的鳥球球們互相看看，最後還是迪克僵硬地站了出來，挪到門口，視死如歸般打開大門。

克拉克抱著小氪站在門外，衝他揚起友好的笑容。

不合身的格子襯衫，歪歪扭扭係緊的領帶，然而沒帶眼鏡，露出了超人那宛若神明的臉。

小氪貼在超人的臂彎，毛絨絨的漂亮尾巴搖了搖，快樂地衝迪克叫喚：“嗚汪！”

迪克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隻發出了一些微弱的吭哧聲，像是感恩節前夜慘被拔毛的火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