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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喝光杯子裡的紅酒，哈爾·喬丹苦著臉把高腳杯扔回桌麵，砸吧了下嘴巴：“這酒居然六千刀一瓶？太難喝了吧！”

巴裡小幅度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彆這麼大聲，會被你老板罵的。”

水晶吊燈映著璀璨琉光，奢華輝煌的大廳中，盛裝出席的男女酒盞交錯。

穿著飛行員製服的哈爾顯然並不習慣這種場合，撇著嘴四處張望。跟著他一起來的巴裡雖然也不適應，卻被琳琅滿目的美食迷了眼睛，蹲在用餐區的角落，吭哧吭哧地吃得腮幫子鼓鼓。

沒過多久，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陣喧鬨聲，原本在外圍聊天的特邀記者們紛紛舉起手中相機，順著人流往宴會廳的門口擠。

“是韋恩，”哈爾眼睛一亮，踮起腳尖，抻著脖子往人群中心看，“終於來了——哦，我還看到了克拉克·肯特，他混在記者堆裡拍照呢。”

雖然在瞭望塔跟蝙蝠俠打賭的時候，他們說的扒馬時間是下周末訂婚宴，但哈爾怎麼可能真的等到訂婚宴再行動，那豈不是會落入蝙蝠俠早就預設好的陷阱。

因此他回到海濱城後，很快回到費裡斯飛機公司工作，聯絡上曾經的老板，以優秀飛行員的身份蹭到了哥譚上流宴會的邀請函，甚至還順便幫巴裡也搞來了入場資格。

自信滿滿地覺得自己肯定能通過這場宴會發現了不得的線索，哈爾摩拳擦掌，已經想好了等蝙蝠俠履行賭約的時候，他該怎麼把蝙蝠俠和韋恩的愛情故事添油加醋地講給正聯同事們聽。

他的目光掠過不遠處笑意盈盈地跟賓客聊天的優雅女士，以及身邊同樣圍了一圈討好者的星城首富奧利弗·奎恩，直勾勾地盯著花枝招展的哥譚王子。

“今天將是綠燈俠的勝利日，”哈爾興奮搓手，“很快老蝙蝠就要哭著求我彆把他的戀愛史曝光了！”

布魯斯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用很高的音調說著傻兮兮的話，動作間，幽暗的藍色眸子微微一閃，看似不經意地往賓客中瞥了一眼，笑容忽然就真切了不少。

站在吉米身邊的克拉克默默替自己的同事們捏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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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住巴裡的手腕，警惕地繞開克拉克·肯特，哈爾迅速靠近布魯斯的位置。

“我們得離蝙蝠俠遠一點，”他低聲對巴裡說，顯然對蝙蝠俠的偵探本領十分忌憚，“走，直接去找韋恩，那個闊佬肯定很容易就能套出話。”

他倆做賊心虛地前後觀察一圈，然後目標明確地直奔布魯斯·韋恩。

然而想接近布魯斯這位酒會風雲人物可沒那麼簡單，他們還沒走到布魯斯麵前，已經有人搶先一步，占據了布魯斯身邊的位置。

端著酒杯的奧利弗·奎恩言笑晏晏，親熱地擁抱了下布魯斯，明明從前壓根沒說過幾句話，依舊裝得十分熱絡：“布魯斯！好久不見！”

布魯斯微微抬眼，透徹清亮的目光在奧利弗身上一掃而過，讓這位曾經在荒島與野獸搏鬥的孤膽英雄莫名有種生理性的危機感。

指尖一顫，奧利弗下意識後仰，警醒地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無辜歪頭：“奧利弗？是這杯酒不好喝嗎？”

他很自來熟地攬住奧利弗的脖頸，用被寵壞了的花花公子那種軟綿綿的腔調，喋喋不休地抱怨起盧修斯不同意讓自己挑選宴會的供應酒莊。

奧利弗皺了下眉毛，原本目光中的警戒迅速被嫌棄所替代，他轉開視線，恰巧與不遠處正望向這邊的克拉克對視，這下連剛才那股危機感的來源都有了解釋。

生怕自己被蝙蝠俠蓋上‘企圖泡他未婚夫’的記仇蝙蝠戳，奧利弗手忙腳亂地把布魯斯扒拉開，原本已經想好的套話策略也被迫終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萊克斯·盧瑟從遠處走來。

“哦，萊克斯！”

布魯斯目光一亮，立刻鬆開奧利弗，熱情地迎接盧瑟，雙手高舉，很不怕死地上手摸了摸盧瑟鋥光瓦亮的腦袋。

“你今天可真耀眼，我剛進宴會廳就看到你了！”

盧瑟笑容一滯，險些沒崩住心態，頓了頓，假惺惺的衝他點點頭，製止布魯斯動手動腳的動作幅度不免粗暴了些。

奧利弗抿緊嘴唇，努力忍笑。

考慮到盧瑟那顆在燈光下閃亮的光頭，這句‘耀眼’的評價顯然耐人尋味。

偏偏布魯斯說得無比真誠，臉上掛著傻兮兮的甜膩表情，一時間還真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故意嘲諷還是無心之失。

盧瑟深吸口氣，早就領教過這位傻白甜闊佬的氣人功力，乾脆當做沒聽見，不跟他計較這個，而是跟布魯斯碰了碰杯，開門見山：“聽說韋恩集團在大都會發展了不少業務，連星球日報都收購了？”

奧利弗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