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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就搬出了韋恩莊園，迪克早已習慣了住在出租公寓的生活，但對於鄰裡相處並沒多少經驗。

上班和夜巡就已經占據了他的大多數經曆，還要進行體能訓練、罪犯行蹤調查，以及跟傑森打電話聊天，最後剩的那點可憐巴巴的時間，倒在床上睜著眼睛都能睡著，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事情。

來到加利福尼亞後，這裡的治安要比布魯德海文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剛進警局也沒有太多能夠參與的工作，迪克有了空閒，便發現樓下的住戶比自己想象得要熱情很多。

當然，“熱情”這次詞或許並不準確。

謝爾頓隻是在關心他有沒有弄出動靜或者帶可疑人員回公寓——“電影裡麵好警察遇到疑似被誣陷的罪犯都會把罪犯安置在家裡藏起來，”他這樣說，並在迪克否認自己會這麼做之後驚恐地瞪大眼睛，“所以你不是好警察？你是那種跟犯罪分子同流合汙的黑警嗎？”

萊納德因為謝爾頓對他的糾纏，試圖請迪克吃頓外賣來表達歉意，霍華德則單純想問問迪克家裡有沒有姐妹，而佩妮至今看到他都會兩眼放光，然後視線不知不覺就挪動到他的屁股上。

考慮到自己身份的特殊性——絕對不是對鄰居們感到頭疼——迪克儘量避免了跟他們的深度交流，頂多見了麵打個招呼，再應付下謝爾頓類似於“我的遊戲裝備被盜了，我要報案”的問題。

很快，鄰居們習慣了他的存在，謝爾頓不再疑神疑鬼，他的房間門也終於不會被定期敲響，一切都回歸正軌。

迪克對自己的社交狀況非常滿意。

直到某天夜裡，一隻緊張兮兮的謝爾頓敲響他的房門。

6

Knock Knock Knock。“迪克！”

Knock Knock Knock。“迪克！”

Knock Knock Knock。“迪克！！！”

隻是聽聲音就能猜到敲門的人是誰，迪克揉了揉臉，有點崩潰地思考了下自己剛才穿著拖鞋在地麵踩踏的動靜是不是又驚到了這位比達米安還難伺候的奇葩人士。

他歎了口氣，很想裝聽不見，然而最後還是責任心占了上風，起身走過去，謹慎地打開了門。

謝爾頓麵色慘白地站在門外。

他明顯在發抖，手裡緊緊攥著一把發光的塑料長劍，聲音驚慌：“我們公寓裡有一個超級罪犯。”

迪克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7

“今天是演習日，”走進迪克的公寓裡，謝爾頓驚魂未定，被迪克塞了一瓶礦泉水，又下意識皺起臉，“我是客人，我很傷心，你應該給我一杯熱飲！”

“有水喝就不錯了，”迪克無奈，努力扯回話題，“你剛才說演習日？什麼是演習日？”

謝爾頓這才想起來，剛剛緩和了點的精神再次緊繃，神經質般四處張望：“為了在未來有可能發生的各種災難中存活下去，我和萊納德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演習，確保在災難來臨時能夠有效應對。”

這個月的模擬災難是外星人進攻地球。他半夜十二點準時起床，打開手電筒把萊納德拽起來，戴上安全頭盔，準備躲在天台底下的采光井角落裡，結果剛走到天台，就看見一個籠罩在陰影中的蒙麵男人。

如果不是萊納德捂住了他的嘴，謝爾頓肯定會當場尖叫然後直接暈厥。

知道樓上住了個警察，謝爾頓第一反應就是找他幫忙，而萊納德猶豫再三，還是衝到樓下，想要把同樣可能處於危險中的佩妮也帶上來。

“我認識他，”謝爾頓說，“兩個月前，霍華德跟我打賭超人和鋼鐵俠誰參與的戰鬥更多，所以我們黑進了五角大樓，看到過那個人的情報——那是哥譚最恐怖的存在！令無數幫派聞風喪膽的超級反派！”

迪克下意識摸到自己藏在沙發後麵的裝備，語氣緊繃：“小醜？”

“不，比小醜還可怕，”謝爾頓打了個哆嗦，“是紅頭罩。”

8

迪克握著電棍的手鬆開了。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傑森前幾天給自己打電話時說過忙完了那段時間會過來找他。

“啊，”他乾巴巴地說，並費解地思考為什麼五角大樓的資料庫會把紅頭罩當成哥譚反派，“有沒有可能是你看錯了？”

謝爾頓不高興地反駁：“無稽之談！我擁有187的智商和圖像記憶力，絕對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出現錯誤！”

說到自己的天才大腦，他又變得神氣起來，四處打量著迪克家裡的“最佳位置”，並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獲得的一大堆學士和博士頭銜。

迪克覺得他會跟達米安有共同語言——前提是達米安沒有被謝爾頓煩到直接使用武力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