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亞茨拉斐爾已經一眼看到窩在地毯毛絨絨的天鵝枕上呼呼大睡的老蛇，他的目光瞬間亮起來，聲音隱約還帶了點哭腔：“克勞利！”

正準備動手的蝙蝠家眾人頓時僵住。

他們麵麵相覷，看著亞茨拉斐爾眼淚汪汪地抱住那條蛇的樣子，一時間都有點心虛。

這條蛇好像確實是被達米安綁回來的？

5

達米安眯起銳利的綠眸，順手接過傑森遞來的大種姓之刃：“你就是艾利歐格的前任主人？他以前的名字叫克勞利？”

亞茨拉斐爾抬頭看向他。

確認了克勞利安然無恙，也沒被地獄抓回去，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以至於睡到現在還沒醒，他終於冷靜下來。

聽到達米安的問題，他不知為何有點臉紅：“不是，我們是，呃，朋友。”

朋友？

達米安的氣息瞬間變得柔和。

他想了想，又把大種姓之刃丟回傑森手裡，簡短地描述了下自己當初發現這條蛇的經曆。

“上帝，他睡在賓利車裡？”亞茨拉斐爾震驚又心疼，“可是克勞利明明告訴我，他在公寓裡冬眠——”

“嘶嘶，嘶嘶嘶！”

不等亞茨拉斐爾繼續思考，急促的嘶嘶聲打斷了他。

維持著相同的姿勢睡了兩個多月的蛇睜開雙眼，澄黃色的眼中豎瞳妖異，在地麵滾了兩圈，踉蹌著化作人形。

“angel，我們在哪兒？”他茫然地問，“你這是變成億萬富翁了嗎？”

6

“你是什麼東西！”小喬尖叫著蹦躂，“為什麼能變成人！”

克勞利不情不願地把目光從天使身上挪開，看向天花板上翻滾的小喬，嘴角一抽：“你一個飛在天上的氪星人沒必要這麼怕我吧？”

小喬嚇壞了：“可是我一直把你當寵物蛇！我還陪達米安一起給你洗過蛇尾巴！”

亞茨拉斐爾微妙地瞪了他一眼，唇角下撇，似乎有點不大高興。

“所以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克勞利崩潰，“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我的賓利在哪裡？”

7

最終是克拉克承擔起溝通雙方的重任，把剛才跟亞茨拉斐爾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的賓利車停在車庫，剛做過維修保養，”他誠懇道，“給你們添了麻煩，實在抱歉。”

迪克看熱鬨不嫌事大：“康坦斯丁的話果然不能相信。不過我本來以為會是個惡魔上門索要丟失的寵物，沒想到大米居然撿回來了個惡魔！”

克勞利弄清楚了原委，確認自己的賓利車還好好的，倒也沒生氣——畢竟他又沒什麼損失，而且，有一說一，這真是五千年來他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難怪我一直睡覺的時候總覺得像是在泡澡，”他扭了扭脖子，由於睡得過於舒適，甚至都暴躁不起來了，“我差點就要睡到明年三月份了。”

亞茨拉斐爾看向他：“那你剛才為什麼醒了？”

“當然是因為聞到了你的味道，”克勞利理所當然地說，“行了，走吧，你應該想吃可麗餅了？”

達米安跨前一步，攔住他們兩個。

“如果你願意變回蛇形，”他雙手抱胸，認真的表情像是做了個很嚴肅的決定，“韋恩家依舊歡迎你。”

克勞利開始認真思考能不能在一群氪星人和疑似能克製魔法側的人麵前把這個孩子變成蜥蜴。

“還有，”達米安看了亞茨拉斐爾一眼，“我不介意我的夥伴帶自己的伴侶入住韋恩莊園。”

亞茨拉斐爾一個激靈。

“不了，謝謝，”他紅著臉磕磕巴巴地說，最後還是沒反駁達米安那句‘伴侶’的評價，“我們還得回倫敦，我的書店沒人看管——”

阿福端著香噴噴的小甜餅，優雅地走到客廳。

天使一句話沒說完，下意識吸溜咽了口口水。

8

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最終還是在韋恩家吃了晚飯。

約翰·康斯坦丁被不明人士套麻袋揍了一頓。

蝙蝠俠的文件夾裡多出了一堆天堂反製計劃、地獄反製計劃和阻止末日大戰計劃。

達米安仍舊心心念念地想養條蛇，並開始催促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努力加油造一枚蛇蛋——他甚至熱情地拿出了氪星生育寶典和盧瑟的基因培育實驗方案。

克勞利連夜開著賓利躲進書店，徹底打消了以後冬眠到人類家蹭住的想法：上帝到底是怎麼造出這麼變態的可怕生物的！

“上帝到底是怎麼造出你們這麼變態的可怕生物的？”他在書店裡打電話給克拉克告狀，一手揮舞著墨鏡圍著書架轉圈，氣得雷聲轟隆作響，“我和angel就算有崽也肯定是自己養！”

亞茨拉斐爾窩在扶手椅上，雙手捧著小翅膀茶杯，眨眨眼睛，勾起嘴角輕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