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7 河州一亂,就是東亭的機會……(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781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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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賀蘭藝的老祖宗的生存之道裡有一條是苟活,縱使賀蘭藝足智多謀,有所謂“雄才大略”,不屑走那條狼狽之路,可刻在血統裡的東西是不太輕易能完全改變的,賀蘭藝知道,東亭的結局終究躲不過一個逃字。

賀蘭藝不是任人擺布的傻子,他已經隱約猜到嚴卿這般費心前來東亭是所為何事了,和瑞王兩個老狐狸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看似為敵,實則同盟,仗著不怕死,忽悠他來了。

即便嚴卿句句大實話,事關東亭的未來,賀蘭藝心中確也有了動搖,可嚴卿的話不能即刻就答應,賀蘭藝假裝不為所動,他不滿道:“將軍應當清楚隻是叫羌可達來接應,我可不是連帶整個東亭都帶上,搬到他丹陵的地界去的。”

嚴卿直擊要害道:“北晉的戰況尚且不定,倘若它降了大楚,又或是瑞王將其踏平,公子仔細想想,到那時,我們還能過得去麼?”

賀蘭藝道:“不等北晉打出結果來,立刻就走,怎能過不去。”

嚴卿笑了,問道:“那瑞王,賀蘭兄打算怎樣處置?”

賀蘭藝皺眉不語。

嚴卿道:“賀蘭公子為何逃跑,心中自是比我清楚,我是為了打瑞王,瑞王不打,光跟著公子左逃右躥,這不明擺著是投降你東亭麼。大楚我還回不回了,河州我還要不要了?”

賀蘭藝摸不準嚴卿此話何意,他道:“將軍的意思是?”

嚴卿嚴肅道:“羌可達要見,瑞王也要打。”

賀蘭藝脫口而出道:“原容?”

嚴卿問道:“原容在何處?”

賀蘭藝搖頭。

嚴卿也搖頭:“公子不知,我也不知。”

嚴卿笑道:“賀蘭兄是想直接跑麼?要是被人追上,往死裡揍一頓,揍得全軍潰散,不就白跑了麼,我們要做的是做足了準備,主動出擊。”

賀蘭藝問道:“將軍的意思是將瑞王扣下麼?”

嚴卿模棱兩可道:“全憑賀蘭兄做主,我若說不抓,賀蘭兄該懷疑我和瑞王一方有約定了。”

賀蘭藝道:“可單抓一個瑞王,能有什麼用,他既不是像陳靖那般的貪生怕死之輩,又不是羌可達那般愚笨的人,他是有備而來。”

“賀蘭兄是怕反被他將一軍麼?”嚴卿道,隨即認真搖頭表示不知:“我也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對瑞王的用兵之策也毫無頭緒。不過站在我的立場,站在陳靖的立場,隻要將瑞王這一個人的性命除掉,在陳靖那裡,我的功勞就要比打下一個北晉再加一個東亭,要重要的多得多,想必我的表哥高興得睡覺都能笑醒。”

賀蘭藝懷疑道:“將軍當真是來解決瑞王的麼?”

嚴卿笑道:“不像麼?”

“不僅是我,這回怕是連瑞王都看不清楚將軍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人了。”賀蘭藝道。

嚴卿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瑞王沒有退路,他要麼打到上原,要麼死在北疆,我有退路,無論瑞王還是陳靖,都是需要我的。”

賀蘭藝借機諷刺道:“將軍將牆頭草形容得如此重要和理所應當,不過也是彆無他法,隻能風往哪兒吹往哪兒倒啦。”

嚴卿竟認同道:“還是賀蘭兄清楚我的苦衷,我確實是逼不得已,陳靖叫我來打北晉,我隻能來,事還沒完,又來了一個瑞王,我要是不識趣地跟他硬剛,早下九泉了。”

賀蘭藝點了點頭,道:“將軍這是要保住在陳靖那裡的地位了。可倘若到最後,瑞王打到了上原,將軍還有活路麼?”

嚴卿道:“若不是我,瑞王會如此順利地走到今日麼。”

賀蘭藝笑道:“將軍真是厲害了,在哪一方都是有功之人,又將自己的過錯隱藏的嚴嚴實實,生生叫人提不得。”

嚴卿笑歎:“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賀蘭兄若是我,會怎樣做呢?”

賀蘭藝毫不猶豫道:“當然是正義的一方。”

賀蘭藝此話是在諷刺,嚴卿不與他爭論,他道:“我要是選擇瑞王,在鐘侯爺離世時,我就該反。”

賀蘭藝沉默。

嚴卿亦是沉默。

良久,賀蘭藝開口道:“不瞞將軍,我是怕來的不是瑞王一個人。”

“那就再等一等。”嚴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