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歌7 確定不是在安慰我麼,我記得你……(1 / 2)

萬裡迢迢 chumuya 347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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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夫人的安排還要再慎重考慮,陳謙潤向鐘凝雪搖搖頭,以示安慰:“陳濟應該不會這麼快。”

他從另一角度分析道:“你要是原真,和陳濟談合作,會在一開始就對他言聽計從麼?”

不會。原真若是頭腦簡單、隻懂用蠻力領兵攻城的莽夫,不會令大楚與他糾纏那麼長時間都沒能將北晉收回,他手中一定有陳濟的把柄,和足夠令他心動的交換條件,否則不會輕舉妄動,因為他也無法十分準確的確定陳濟不是為了配合陳靖將他甕中捉鱉、置於死地。

北晉的祖先是大楚人,屬地方一州的行政長官,二百五十一年前,有地方勢力聯動領兵謀反,大楚內亂,他見風使舵、左顧右盼,當了牆上一棵草,時而配合逆賊,時而假裝領旨抵抗逆賊的進攻。

內亂平定後,大楚國君對他網開一麵,仍繼續任他為地方官員,官位不世襲,難以保證永恒的權勢,他辭去官職,同時暗中轉移手下心腹和原本屬於大楚的軍隊,脫離楚國的統治,占據楚國北部的荒地領土,建立了自己的小國家,楚國皇帝察覺時,已經稱北晉能抗住大楚的進攻了。

北晉的軍事實力不算強,在抵抗楚軍時甚至要國君親自領兵,幾乎每次出征都要征用全國軍隊,大楚通常隻派一州或一郡的力量便可與之抗衡,按說這種差彆明顯的敵對力量,大楚早已將北晉收入囊中,收回失地了,不至於與他糾纏了兩百多年還時有北部邊疆告急這一說法。

其中原因與北晉的地理環境和他的鄰國東亭國息息相關。

鐘凝雪隱約讀懂了陳謙潤的意思,她問道:“你是有十足的把握一並消滅東亭國和北晉麼?”

陳謙潤搖頭道:“五成。”

鐘凝雪理解,先輩們與北晉僵持二百多年的時間都沒把它收複,僅憑她和陳謙潤兩個人,很難在短時間內就將失地收回大楚。

“北晉地處北方嚴寒地帶,地廣人稀的大草原,又有幾處深山老林,作戰本就受氣候影響,楚軍北征多半水土不服,無法全力作戰,北晉軍隊人數雖少,可對地理環境十分熟悉,懂得在何時迎戰,何時躲避堅決不出兵,在一定程度上很靈活,一人能擋十人使,”鐘凝雪說道,“繼續侵占大楚的疆域是沒有可能,但輕易也奈何不了他。”

鐘凝雪對北晉的國況還是相當了解,陳謙潤讚同道:“死皮賴臉這種事北晉是手到拈來。”

不能怪陳謙潤諷刺,多年來北晉就是靠“能屈能伸”這種本事苟活到今天的,打不過就投降,向大楚稱臣、定時朝貢,老實不了多長時間,又管不住賊手開始東征西討,掠奪楚國的物資、侵犯楚國邊境。

說好聽點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說不好聽了就是忘恩負義轉頭往主人腿上咬上一口的畜生。

不要臉。

“另外北晉和東亭的關係非同一般,”鐘凝雪道,“唇亡齒寒,一旦全力與北晉交戰,東亭不會坐視不管。”

“我明白,”陳謙潤道,“搗毀陳濟和北晉的計劃,一並收回北晉和東亭是兩件難度天差地彆的事情,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試一試,大楚北部邊疆的黎民百姓已經飽受北晉的騷擾兩百多年,這個問題總要有人徹底解決。”

“嗯。”鐘凝雪應了一聲,肯定陳謙潤想的是對的,“東亭的祖先原也是大楚少數民族的一支,因當時戰亂紛飛,躲避戰事北遷,盤踞一方稱霸主,占據的也是大楚的疆土,隻是同北晉一樣,收複失地受氣候影響,東亭的子民是大楚的人,想必他們也很想回到自己中土的故鄉。”

“東亭國氣候也是常年嚴寒,那裡根本不適合居住生活,”鐘凝雪道,“無論北晉還是東亭,他們的生存之道都是掠奪,這有悖人倫道德。”

“雖然隻有五成勝算,”鐘凝雪又道,“也要試上一試,試了,有二分之一打勝仗的可能,不試,打勝仗的可能是零。”

這次陳謙潤肯定鐘凝雪是在給他信心,鐘凝雪和陳謙潤這一點很像,既然決定的事情就去做,做了就不後悔。

此時的長溫殿比方才暖和了許多,陳謙潤沒有再問鐘凝雪冷不冷,隻是不停地撥動炭火,讓它燒的更熱一些。

“若是失敗了,”陳謙潤還是事先把這種可能講出來,“我們沒兵了,陳靖怎麼辦?”

鐘凝雪雖沒笑,但確是在開玩笑:“若是失敗了,我就命紅陽取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