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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謙潤說一切都好,鐘凝雪便不再問,他們既已平安到上原,再過兩日應該就可以返程了,隻要安全離開陳靖和陳濟的視線,便是一路順風,沒有危險了。
鐘凝雪問他涿木的情況:“江遠去上原是找陳濟麼?”
“沒意外是,”陳謙潤道,“陳靖要是能猜到陳濟和原真的計劃,再懷疑到涿木,而召江遠進京,他就不會支持陳濟攻打臨歌,任由他大張旗鼓地進出上原了。”
“對,”鐘凝雪道,“除此之外,陳靖沒有要召見江遠的理由。”
將近中午,海上起風了,陳謙潤將鐘凝雪的披風向裡攏了攏,說外麵不能久停,鐘凝雪非常聽話,點頭說回去吧,陳謙潤略一驚訝,問她:“不想出門來了麼?”
鐘凝雪邊走邊看他一眼,停頓片刻,說道:“淩霄方才跟我講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用莫名其妙形容,陳謙潤感覺出一絲不妙,他問:“淩霄都說什麼了?”
鐘凝雪道:“他說你不讓我出門是擔心我。
“我肯定是擔心你。”陳謙潤道,“等上了岸天氣好了,隻要不離開我,你去哪裡我都不管。”
這是實話,奈何鐘凝雪隻聽出來前麵一句的意思,後麵那句“隻要不離開我”被她遲鈍的腦子自動忽略了。
鐘凝雪道:“他還說你待我與眾不同。”
“你是我的王妃、結發妻子,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陳謙潤道,“我肯定待你與其他人不同。”
鐘凝雪在心裡認同地點了點頭,陳謙潤想的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因為她是他的王妃,所以與眾不同。
她沒有話再問了,方才糾結的問題有了答案,她的心情十分放鬆,說話都帶著些開心,她道:“我也是這樣跟淩霄說的。”
心事重重的變成了陳謙潤,他在心裡將譚舒罵了一萬遍,這事陳謙潤是能再仔細地跟鐘凝雪解釋的,譬如我待你好不僅因為你是我的結發妻子,還因為我想你一直做我的妻子。
又譬如人與人之間有一種感情叫愛情,那是情不自禁地欣賞,想跟她共度一生的欲望。
陳謙潤不能說,萬一鐘凝雪因他這樣說惹她不滿意了,跟他鬨起脾氣來,命譚舒跟他分開各走各的,而船上是沒有譚舒的,事情就麻煩了。
陳謙潤的表情不太好,鐘凝雪不知何因,她頗為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我頭疼。”陳謙潤道,“特彆疼。”
鐘凝雪以為是真的,她道:“要不去叫淩霄來。”
陳謙潤委屈地搖頭:“我沒事,不用他來。”
鐘凝雪盯著他看了片刻,說道:“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因為我剛才問你的話不合適麼?”
“合適,”陳謙潤道,“你不說我也會去找淩霄問。”
鐘凝雪跟他確認:“你真的沒事麼?”
陳謙潤道:“沒事。”
“遲鈍”的鐘凝雪再次信了陳謙潤的話,她點了點頭:“那就不去叫他了。”
她又道:“你跟秦臻商量什麼時候上岸了麼?”
她說跟秦臻,不說她自己,陳謙潤問:“我得問你啊。”
“我腦子有時候不清楚,”鐘凝雪道,“你得跟秦臻和譚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