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凝雪轉過頭去,看見了他,問道:“回來了?”
陳謙潤喜歡她這樣問,他不禁笑了,說道:“回來了。”
“事情都同秦臻說好了麼?”
“說好了。”陳謙潤道,“他說他要帶兵到崇嶺,我沒有同意。”
鐘凝雪能想到,她點頭:“秦臻是為你著想,不過我們不能同意。”
可陳謙潤是怎麼說服秦臻的,鐘凝雪有些好奇,她問:“你怎麼說服秦臻的?”
“我沒有說服,我隻是沒有給他繼續講理由的機會,”陳謙潤道,“我說我要回去休息了,太晚回去會打擾王妃休息。”
“……”鐘凝雪道,“下次再有此類事情,可以不用提我。”
陳謙潤假裝無辜:“可我說的是實話。”
鐘凝雪道:“可聽起來顯得多少有點不太聰明。”
“那完了,”陳謙潤道,“秦臻和淩霄不會真的以為我很傻吧。”
“……”鐘凝雪不理他了,她道:“我不知道,我要去睡覺了,你自己想吧。”
陳謙潤拉住了她的手:“再坐一會兒。”
鐘凝雪看了看桌上擺放的幾樣物品,那是她和陳謙潤買來送給大家的,秦臻他們的都已經送到各自手裡,桌上留的那一份是衛凡的,方才陳謙潤問的沒錯,她確實在想衛凡,她點了點頭,坐了回去。
二人都在擔心衛凡,卻避而不談,陳謙潤先問鐘凝雪:“還有需要買的東西麼,我們明日還有半天時間。”
鐘凝雪道:“沒有了。”
要送給陳謙潤的生辰禮物雖還沒最終確定,不過荷包是已經決定了的,餘下的總歸能從那堆物件裡挑出幾件來,不成問題。
買給嚴卿師兄的也都裝好了,就等著見麵那日送給他。
她自己需要的,陳謙潤全給她買了,尤其是吃的,足夠她吃些時日。
她問陳謙潤:“你還有要買的麼?”
陳謙潤搖頭,說道:“明日離開襄平後,短時間應該沒有進城閒逛的機會了。”
此次去崇嶺,雖說經過崇山城,離開時或許也經過,可無論如何那時候的形勢都應該是十分嚴峻的,根本沒有閒暇時日做無關緊要的事情。
陳謙潤好像在歎息:“我很抱歉,讓你跟我一起過飄無定所的日子。”
鐘凝雪問他:“你看我像吃不得苦受不了累的人麼?”
陳謙潤道:“能不能吃苦和過吃苦的日子不是前因後果的關係。”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鐘凝雪道,“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同你一樣,在臨歌城做一個瀟灑王爺……”
說到這裡,她改口道:“你應該是不屑於做那個王爺的,隻是為了一些其它原因領了旨意,而遠離朝堂紛爭,做一個無拘無束的人,才是最自由的,可你沒那樣做。”
“父親曾跟我說過,有血有肉的人是活的比較辛苦的,既是大義,心中便裝了許多人,事事要兼顧的圓滿,”鐘凝雪道,“相反那些自私自利的,倒是活的開心,因為他們心中隻有自己,不會為其他任何人感到愧疚,哪怕做了壞事,也覺得理所當然。”
她問陳謙潤:“你覺得你是哪種人?”
陳謙潤沒有說話,他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叫了她一聲雪兒。
鐘凝雪在他懷裡抬頭,繼續說道:“隻要結果值得,無論過程怎樣,都是我們願意去做的,我相信隨行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想,況且枕邊人日日朝夕相伴,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陳謙潤吻住了她,鐘凝雪被他牢牢困在懷裡,雙手攬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二人的重量全在一張椅子上,倒也撐了一會兒,是從未有過的,心驚膽顫的刺激。
褪下的衣衫散了一地,鐘凝雪騰出一隻手撐在桌上,看著陳謙潤的眼睛,顫聲問他:“去床上可以麼?”
陳謙潤微微喘著氣,抱住她的腰,從椅子上起身,抱著她向床上走了。
這一夜,到風清雲靜後,鐘凝雪窩在陳謙潤懷裡,想起來還有幾句話要同陳謙潤講。
因為那是她毫無根據的主觀推斷,所以沒有在秦臻和淩霄麵前提及,但麵對陳謙潤,哪怕他提出質疑,她也願意說,她道:“我有一種預感,即便衛凡來信,我們明日也要出發前往崇嶺。”
“你覺得江遠扭轉了涿木和臨歌的形勢麼?”
“嗯。”
停頓一下,她接著補充:“是江遠和衛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