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潤偏頭壓低聲音回複她:“我在說正事。”
鐘凝雪不與他爭論,道:“你放開我。”
陳謙潤認真搖頭:“我不放。”
二人像在旁若無人地說悄悄話,且是夫妻二人鬨小脾氣的拌嘴吵架的話,周遭舉火把的士兵自是不敢勸,甚至垂下頭連看也不敢看了。
“你不放開我要生氣了。”
“你本來就在生我的氣。”
“你不放開我會更生氣。”
“橫豎是已經惹了你,你定是要在無人的時候跟我算賬,所以再多一些也沒關係。”
鐘凝雪被他氣得七竅生煙,而又不能在這緊要時候當著眾人與他吵上一架。
陳謙潤是摸準了無論如何她不會當場發作與他翻臉的脾氣,所以是死活不肯鬆開。
鐘凝雪擠出一個“善意”的笑容來,這回是所有人全都能清楚地聽見,她道:“不要再提汴城了,提提原真吧,再耗一會兒,就算唐燦把原真抓住了,也會被你耗跑了。”
陳謙潤認真點頭:“聽你的。”
眾士兵垂頭憋笑,憋得舉火把的手都顫了起來,連帶著那排火把也變得東搖西晃。
一向性情冷淡的謝雲鶴竟也因她的話,微微笑了一笑,他道:“郡主變得同以前不太一樣了。”
“……”鐘凝雪道,“謝將軍何出此言?”
“他在說你變得比以前好了。”陳謙潤喜怒不分地說道。
鐘凝雪道:“我沒問你。”
“可你不能不讓我說話。”
鐘凝雪被他氣得已經昏了頭,她實在看不懂陳謙潤方才所有說的話,所有的舉動究竟是何意,她不想再留在這裡,她要坐回馬車上,任憑他怎樣與謝雲鶴東拉西扯都行。
而他對她的懷疑,她也不管了,她既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他胡猜亂想,他難道不懂無憑無據不可隨意冤枉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