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凝雪嚴肅審視著他,陳謙潤全當不知,他突覺好奇,問道:“在未見到謝雲鶴之前,你是怎麼覺得的?”
我覺得你沒事找事,能早到偏要停下歇一會兒,鐘凝雪心裡這樣想,顧及是他生辰,不應這般陰陽怪氣地氣他,於是她道:“我沒怎麼覺得。”
如此敷衍,陳謙潤自然不信。
鐘凝雪又道:“我覺得你累了。”
“我不累。”陳謙潤道。
鐘凝雪點頭,她不懂講禮尚往來的客氣話,在沉默思索片刻後,她道:“你不累也去歇息吧,啟程要到黎明,到時候我叫你。”
“我不去,”陳謙潤道,“我要寸步不離和你在一起。”
鐘凝雪:“……”
陳謙潤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因為你還在生我的氣,我若丟下你隻管自己去休息,保不準你也丟下我,去襄平找譚舒和嚴卿師兄。”
鐘凝雪的確因意外見到謝雲鶴,生了陳謙潤的氣,但事後細想,陳謙潤不是心口不一的人,他做事向來磊落,儘管也是個會諷刺人的,不過在以往的所有謀劃中,他無一絲一毫的隱瞞,在對紅陽的安排上,也是毫無保留地坦誠他對紅陽並非完全信任。
他說他沒有懷疑她和謝雲鶴暗中聯係,極有可能是真話,且他真的懷疑,會不當著她的麵,好好地盤問謝雲鶴一番麼,以好證實他的猜想,而不是不清不楚地就答應鐘凝雪回馬車上去。
她不相信陳謙潤會沒有證據胡亂地冤枉人,現在與陳謙潤的隔閡是陳謙潤隱瞞了他與謝雲鶴的部分對話,也不算隱瞞,同在臨歌時她懷疑陳謙潤為何能保證秦臻三日可到臨歌那樣,是她沒主動問,陳謙潤也沒主動說。
她不是個好奇愛打聽事的,可任憑怎樣推測,今日謝雲鶴出現在這裡,除去告訴陳謙潤他要離開北疆外,定有其它原因,是陳謙潤知道但不會照實傳述給她的,會是什麼呢?除了與她本人有關,鐘凝雪想不到其它可能。
她希望陳謙潤主動向她說明,若是不說,也沒關係,畢竟她沒有正式地問,既沒有問,就不能因陳謙潤不說而怪罪他、生他的氣,除非陳謙潤日後光明正大地向她提出質疑,否則她不會再主動與陳謙潤提及此事。
“難不成我要將原真的事全都推到你一個人身上,我隻管坐享其成麼?”鐘凝雪道,“我不會這麼辦。”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
鐘凝雪與陳謙潤沉默對視片刻後,將視線落在了陳謙潤懷中抱著的披風上,她不由自主地輕了聲音:“回去吧。”
“是我們一起回去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