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潤在這時問道:“原將軍是想幫個忙,帶我和郡主去見賀蘭俊麼?”
原真哪裡想到陳謙潤竟思路清奇地這般理解他的話,他忙道:“此時並不知賀蘭俊在何處。”
“大概仍在襄平,”陳謙潤與鐘凝雪說道,“我們要儘快趕到襄平去才對。”
鐘凝雪點頭:“嗯。”
話完便要走,二人正要上馬,又似乎是隨意回頭看一眼原真,詫異道:“原將軍竟還不走麼?”
原真豈敢率先離開,陳謙潤和鐘凝雪是怎麼從臨歌來了這北疆,他尚未搞清楚緣由,問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地問,不過既然已經掉進這兩個人挖的坑裡,多半是生死不明了,猶豫片刻,他便鬥膽問道:“郡主和殿外怎麼來了這北疆?”
“原將軍難道不曾聽過一句話麼?”鐘凝雪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原真為鐘凝雪的直言直語感到無比震驚,可萬萬不能表現在臉上,他故作無事發生。
鐘凝雪又道:“原將軍既想知道,那我也不好隱瞞,以免原將軍誤以為我們是為了取原將軍性命來的。”
原真:“……”
“我們的皇叔陳濟是個狼子野心的畜生,勾結外敵,意圖篡取皇位,倘若先帝在世,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怎會容許他活到今日,”鐘凝雪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們大楚朝政安穩的禍害,這樣一個人不快些鏟除掉,等著給後代“樹立榜樣”都爭相效仿麼?我和殿下不這樣認為。”
原真已然明白鐘凝雪罵的是誰,來這北疆又是為了誰,他波瀾不驚,依然裝作對此糊裡糊塗、僅憑鐘凝雪幾句話難以猜到內情。
“即便日後皇兄問罪,我們也絕不後悔當時做下的決定,”鐘凝雪道,“在未將東亭失地收複之前,我們不會離開北疆,哪怕我們葬身此地,也是為國捐軀,死的光榮。”
鐘凝雪講的這番話比她陰陽怪氣地諷刺人更有威懾力,因為鐘凝雪接著便提到了北晉,她道:“若我未記錯,原將軍的祖先也是大楚人吧?”
原真不敢回答。
“失地之辱,刻骨銘心,至死不能忘,”鐘凝雪道,“他日再見,不知是在哪裡,希望求和事宜一切順利,不要因今日之事影響大楚同北晉的關係,黎民安康,應該是我們共同的期望。”
原真忽略掉她前麵說的,隻回答後麵說的,他道:“郡主放心,兩國交好,是民心所望,有百利而無一害……”
鐘凝雪打斷了他,問道:“民心所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