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潤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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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明,鐘凝雪和陳謙潤一同醒來,收拾一番,等著軍報,不出一個時辰,西麵防線戰士果真來報,原真領著約莫兩千人,做賊似的東張西望,慌慌張張向襄城來了。
“我和王妃這就出發,”陳謙潤道,“你先回去,傳我的令,絕不能放原真向東來,踏入襄城一寸土地。”
將士早就得了陳謙潤的密令,他和鐘凝雪會親上戰場,不過照著實情,那將士猶猶豫豫,還是道:“防線布了七千人,對付原真綽綽有餘,王爺和王妃……”
將士講到這裡點到為止,不敢妄言往下講了。
鐘凝雪先道:“我們不是要去打原真,是要去看原真的笑話,同時教他好好看看清楚,相信賀蘭藝的話,是一件多麼可笑,又多麼危險的事情。”
“……”將士答道,“是,王妃。”
“不過照著他的性子,有一丁點逃跑的機會也會牢牢抓住,待我們到了,也說不定已經逃之夭夭、不見蹤跡了。”鐘凝雪道,“不過沒關係,他跑我們就追,我不信進了大楚的地界,還能教他逃的出去。”
鐘凝雪的話少有人能接的上,尤其將士與她身份有彆,更是不知如何回複,隻道:“是,王妃。”
陳謙潤笑著牽住她的手,道:“我們走吧。”
一邊吩咐將士道:“去吧,得找個原真認識的跟他去碰個麵,衛凡他們全不在軍中,這一趟我和王妃得去。”
“是,王爺。”將士領命,風一般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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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真帶的兩千人,在自安林往東途中逃走了些,臨近襄城,猝不及防撞上了比他多三倍人的大部隊,還不曾有所反應,就被圍的水泄不通,連隻耗子都逃不出去,更不要提大活人了。
帶頭的將領他不認得,但那裝束分明與前些日子在崇嶺給他設套的那些人一模一樣,除了陳謙潤和鐘凝雪的人,還會是誰?
而他尚且不明真相,斷不能出口罵人,萬一將人惹急了,說不定就喪命在此了,他隻能罵賀蘭藝,罵完賀蘭藝,罵賀蘭俊。
領頭的一邊謹遵陳謙潤曾下的密令,在圍攻原真前就派了人將原真往東來的消息報到了軍中,一邊堅守防線,將原真的人團團圍住。
原真在陣前將賀蘭藝和賀蘭俊咒罵一番,一邊罵,一邊扛槍上陣,衝進人群亂砍一通,因這意外突如其來而急火攻心,腦子也轉不動了,一時找不到出路,便瘋了似的左劈右砍。
陳謙潤和鐘凝雪到的時候,看見的正是他披頭散發的狼狽模樣。
見這二人,原真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想倘若要治他於死地,將他抓回軍中便可,又或者原地致命,二人何必親來一趟,難不成想當麵羞辱他麼?原真不覺得他們有此閒心。
同時為自己的衝動懊惱,他隻是被那軍隊圍住,並未為難他,是他急於逃命,主動挑釁,想殺出一條路來,才造成了混戰。
原真灰頭土臉,卻還能笑的出來,他道:“難不成軍中沒人麼?要殿下和郡主親上戰場,為了我們這麼一兩千人,實在是大材小用。”
“原將軍說笑了,我們不過是閒來無事,來見原將軍一麵,”陳謙潤道,“不過軍中確實派不出人了,原真應該知道有在安林的是衛凡和謝雲鶴。”
提到衛凡和謝雲鶴,原真變了臉,在安林和談的事本就是他辦的不妥,陳謙潤倘若借此同他開戰,乃至立即將他處死,都是順理成章的。
那水泄不通的圓陣有序讓出一條道,讓陳謙潤和鐘凝雪進了陣來。
“和談的結果衛凡已經報到了襄城,”陳謙潤道,“據說是原將軍死皮賴臉,硬是拖延時間,不肯好好和談,敢問原將軍,這是真的麼?”
原真不答。
“我是怕衛凡沒能將和談此事辦好,而把過錯推到原將軍的身上,”陳謙潤道,“為了確定事實,以免造成誤會,所以當麵問一問原將軍。”
“你不要問他了,”鐘凝雪在一旁道,“他的臉都綠了。”
原真:“……”
“原將軍既然不答,那麼事實該是同衛凡所言一致。”
原真避而不答,道:“殿下有何意圖,不妨直接道來。”
“今日到此,隻是讓原將軍看清一個事實。”陳謙潤道。
“什麼事實?”
“原將軍難道不好奇,使得原將軍聞風喪膽,連夜從安林跑出來,連北晉都不敢回去,轉而向東逃來的人是誰麼?”
“是誰?”
“譚舒。”陳謙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