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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歌遇刺事件,陳靖不會視若無睹。”安樂公主道,“甚至害怕急了,怕我們誤會他,去上原找他的事。”
“王爺,”秦臻道:“陳靖定去問王爺,名是關心,實則會變相地解釋他的清白,將自己與這件事摘的遠遠的。”
“看來這才是哥哥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安樂公主歎息一聲,向帳外看去,“賀蘭藝有後路,哥哥也有後路。”
“甚至有兩條後路。”秦臻道。
“嗯。”安樂公主回頭看一眼秦臻,抬腳離開,“歇著吧,謝雲鶴的信我來辦,你不用操心了。”
“我還有話沒說。”秦臻在她身後道。
安樂公主不回頭,仍向前走:“有話明日再說,我得儘快給謝雲鶴回信,讓他放心。”
秦臻不聽,他要起來去追安樂公主,安樂公主身後像長了雙眼睛,道:“好好躺著,再走一步,我就叫人來強製將你捆在榻上。”
“那你現在叫人來吧,”秦臻道,“反正話我是一定要說的。”
安樂公主回頭看,隻見秦臻半躺在榻上不起了,像在等人來綁,安樂公主笑了:“待我將信寄出去,再來看你。”
秦臻仿佛還在賭氣,悶悶回道:“嗯。”
安樂公主向他走來,邊小聲嗬斥道:“躺好。”
“知道了。”秦臻就樂意被她管,好話壞話他都聽,一點不生氣、乖乖地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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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藝既將計策想好,安撫住了哥哥賀蘭俊,又叫來了原容,肯冒死去救原真,那麼時間就變得非常寬裕,能拖一日就拖一日,要是能拖到原真死訊傳來,便是皆大歡喜、徹底不用提防因南下掉進什麼意想不到的陷阱了。
原容也自然樂得在北晉多待一些時日,指不定形勢有變,不用他去冒險了呢?
於是二人借商議南下事宜,整日飲酒作樂。
可終究事關北晉,原容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他擔憂地問賀蘭藝:“我和原真都不在北晉,大楚會趁機宣戰麼?”
賀蘭藝心想,你還真是高估你和原真了,大楚打不打北晉與你們二人在不在是沒多大關係的,他不能實話實說,以免影響二人的關係。
賀蘭藝道:“原真被困大楚的消息一日不到北晉,北晉一日就是安全的。”
原容接著問:“那要是原真死了呢,這個消息傳回去,北晉才是真的亂作一團。”
賀蘭藝卻道:“原真死了不正是你所期盼的麼?”
原容被當麵戳穿,頓覺羞愧難當,麵露尷尬之色。
賀蘭藝是何等人,他不著痕跡地接著道:“還是你不信我,能助你拿到北晉的大權?”
原容忙道:“並無此意。”
“那當下便可儘情放鬆、暢快地度過這一日了,”賀蘭藝瀟灑向他舉杯,笑問,“是不是,原兄?”
二人花天酒地,全然不在乎山洞中還有個苟延殘喘的原真等著去救,賀蘭藝自覺一切全都安排妥當,隻等拖的不能再拖時,叫原容出發即可,不料他哥哥又來給他找事了。
賀蘭藝隻當賀蘭俊懷疑他和原容,誰知與他往來的各種信件全都被賀蘭俊攔截了。
賀蘭俊表情嚴肅,將手中的兩封信扔到桌上,也不提究竟是誰寄來的,直接冷著臉坐下了,解釋看他信的理由,道:“你同嚴卿的合作實在是危險,我怕你不要命地答應他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給東亭帶來災難,我得看好你。”
賀蘭藝不知信的內容,自是不便隨意解釋,他道:“哥哥出於對整個東亭安全的考慮,我無話可說,乃至我的私人信件,哥哥要看,也可隨便拿去。”
賀蘭俊陰陽怪氣道:“我怎會看弟弟的私人信件,隻是這信是自淮寧寄來的,除了嚴卿,我想不到其他人。”
信就扔在桌上,賀蘭俊不提,賀蘭藝不便打開去看,他暫且不言,等著賀蘭俊接下來的話。
賀蘭俊將信的內容與他說道:“嚴卿叫你南下,他說燕郡現在唾手可得。”
這是賀蘭藝不曾想到的,他道:“現在麼?”
賀蘭俊卻道:“我們先暫且不提嚴卿。”
賀蘭俊的視線落在另一封信上,他問賀蘭藝:“弟弟知道這封信是從哪裡來的麼?”
賀蘭藝不知道,但猜到定是除淮寧之外的地方,他道:“上原麼?”
“上原是誰?”賀蘭俊問他。
賀蘭藝照實道:“孟廷鄴。”
“弟弟呀,”賀蘭俊笑了,“你在私下裡,背著我,背著東亭,究竟做過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