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凡道:“秦臻確實在後麵。”
賀蘭藝不甘示弱地嘲諷道:“你們得到燕郡是為了給大楚的皇帝看的,是在向他挑釁,可陳靖能使的人說不定並不比你們少。”
衛凡道:“不過我們現在要打的是北晉和東亭,在我們死之前能將失地收回,也就死而無憾了,至於陳靖,就算我們打不敗他,也總有人去打敗他,揭露他的罪行,是早晚的事情。”
衛凡嚴肅地對賀蘭藝說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嚴卿在汝興。”
賀蘭藝道:“汝興?”
賀蘭藝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秦臻在這時趕到了,他領的兵不多,但都是拔尖兒的,來的轟轟烈烈、氣勢洶洶。
賀蘭藝隱藏情緒的能力相當強大,此種境況,竟還能風清雲靜地同秦臻說道:“秦將軍竟也來了。”
秦臻問他:“你曾將我引入一座空城,還記得麼?”
賀蘭藝點頭道:“記得。”
秦臻微微一笑:“現在該你麵臨抉擇的時候了。”
賀蘭藝還在等他的哥哥,於是故技重施,廢話連篇地與秦臻回憶起往事來。
秦臻不慣著他,直接道:“我知道你在等你的哥哥,我們便再等一個時辰,倘若不來,他就是真的笨,你也就是真的運氣差了。”
三方布陣,卻都按兵不動,隻等一個賀蘭俊,時間便過得十分漫長。
最著急的是賀蘭藝,就在他以為賀蘭俊不會再來、已經決定另想它法時,賀蘭俊領兵趕到了,他騎馬躥到三人前麵,頗為豪爽地說道:“要打便打,哪有這麼囉嗦,一個兵都不動,擺樣子看的麼?”
賀蘭藝心中還是猶豫不定,他在想此時在城內的原容能幫上忙麼,他應該在陳謙潤手中,可陳謙潤將他抓住直接殺掉便好,他留著原容有何用處呢?
要說拿原容當人質來威脅他,那純屬是一個無用的人質,對他起不到一丁點的威脅作用,不過其它的,賀蘭藝實在是想不到了。
賀蘭藝道:“我在同兩位將軍商議這仗該怎麼打。”
賀蘭俊不解:“怎麼打?不是直接打麼?”
衛凡道:“是商議在城內打還是城外打。”
賀蘭俊疑惑道:“城內有我們的人麼?”
聽聞這話,賀蘭藝才明白他哥哥賀蘭俊不是因想明白秦臻為何離開才趕來的,而是有人向他說了唐莊即將開戰,他的弟弟處境危險,請他快去救人的。
“弟弟,”賀蘭俊向賀蘭藝提出疑問,“原容和嚴卿還在城內麼?”
賀蘭藝幾乎是心灰意冷了,他搖頭:“嚴卿不在了。”
“原容呢?”賀蘭俊問道。
賀蘭藝道:“我不知道。”
秦臻和衛凡暫時沉默,耐心地等著他們最後的答案。
賀蘭藝對賀蘭俊說道:“我走之前,城內有我們東亭的人和嚴卿的人,各是一半,至於現在,還剩多少,又都是聽誰話的,已經不知道了。”
“弟弟,”賀蘭俊聽不太懂,隻堅定道,“這仗必須要打,我們不能示弱。”
賀蘭藝問他:“哥哥告訴我,是直接在城外打麼?”
賀蘭俊視線轉了一圈,光看人頭,秦臻和衛凡領的人是他們的一倍不止,且秦臻帶的那一隊全是騎兵,以一頂十。
賀蘭俊猶豫道:“我們要是……進城呢?”
賀蘭藝笑了:“哥哥能保證進去的全是我們的人麼?”
賀蘭俊不答,賀蘭藝道:“要進去的比我們的人多,我們不是進去陪葬去了麼?”
半晌,賀蘭俊道:“那我們隻有一死了麼?”
賀蘭俊是不怕死的,他若怕,就不會這般平靜地問了。他也是尊重他弟弟、肯聽他弟弟話的人,否則以他的魯莽,現在已經開始混戰了。
賀蘭藝卻是怕的,他怕哥哥死,怕今日一敗,東亭再無複起的機會。
不過他心中還存有最後一絲希望,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