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雨夜,有一個通緝犯搶走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一個旅館。
黑夜中磅礴的大雨,不斷的衝刷著出租車的後車廂,有一絲絲的紅色液體從屋部流出。
通緝犯喬恩偷偷的從後門溜進了旅館的雜物間,換上了勤雜工伊特的衣服。
他將自己原來的衣服扔進垃圾桶後,又返回了雜物間,就在他準備躲起來的時候,卻被人用重物砸暈過去。
第二天清晨,太陽出來了。雨水衝刷過得旅館窗戶也顯得更加乾淨,窗外的小鳥正在嘰嘰喳喳地叫著,一切美好都被那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
伊特第一時間報了警,很快,警察就來了。
他們進入旅館413號房時,看到的是兩具躺在地上的屍體。
調查得知,這兩名死者是一對夫妻,由法醫初步檢測出是由鋒利的刀具,類似水果刀刺死的。
男性死者在死前還吃了安眠藥,他是在昏迷的情況下被人連刺6刀,最後失血過多死亡。女性死者是被割破了頸間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
從現場情況來看,凶手對男性死者的敵意更大,且是有計劃的報複性殺害。
警察西羅和艾麗斯根據現有情況,開始展開調查。他們首先調取了413門前的監控錄像,發現在前一天晚上,一共有四個人進入過這個房間,而且死者夫妻兩還帶了一個大約7歲的孩子。
現在孩子不知去向,監控上也沒顯示孩子出過房門,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在房內,並藏了起來。
經過仔細搜尋,艾麗斯在電視櫃下方的小櫃子裡找到了已經昏厥的孩子瑞恩,她急忙抱著孩子,將他送去了醫院治療。
西羅則是在旅館繼續盤問剩下的人,首先就是最後一個進入房間,也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伊特。
伊特說他昨晚在朋友處打牌,然後就在朋友家睡了一會,早上快上班時回來換的工作服,然後開始為旅館的各個房間打掃衛生。
當時他在413的門外敲了很久都無人回應,他以為客人已經退房,便拿出鑰匙開了門,誰知就看到了兩名死者,隨即便報了警。
接下來是住在414房間的莉莉,她是一個單親媽媽,一年前剛失去孩子。她自訴:當晚她在走廊經過413時,看到了他們可愛的兒子瑞恩,便敲門跟他們打了招呼,伊特的媽媽還邀請她進去坐了會。她的確進去了,但喝了一杯水就出來了,並沒有多作停留。
再往前推是住在313的皮特,他是一個小提琴演奏家,因為第二天在旁邊小鎮上有演出,所以決定在旅館暫住一晚。他當時跟死者夫婦大吵一架的原因是,他們的兒子伊特在樓上蹦蹦跳跳,聲音特彆的大,打擾到他休息,所以才上門跟他們理論。
他當時隻是想讓孩子的聲音小一點,誰知男性死者就開始對孩子大打出手,他覺得太暴力了便進門勸阻了一聲,結果被大罵一頓,後來他就氣憤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一個來他們房間的是店長,他則是因為他們在前台時不知因為什麼吵架,身份證忘了帶走,他便急忙給他們送來了。
根據其他人的口供和監控錄像來看,首先可以排除店長的嫌棄。
西羅也找到了伊特的朋友們,證實了案發時,伊特的確有不在場證據。
接著就是414的莉莉和313的皮特,他們兩個的嫌疑最大。
莉莉對於死去兒子的思念,很可能造成她對413一家三口的嫉妒,從而產生殺害他們的心理;也有可能是想殺害他們後,就能奪走他們的兒子,畢竟西羅在414發現了精神類的藥物,證明莉莉就是個精神時常的女人。
313的皮特說他進門是為了勸阻,但是當時房門被關上,誰也不知道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有沒有產生肢體衝突。雖說他走時死者夫婦還活著,但並不能保證他不會在監控拍不到的地方回去報複,畢竟後麵的窗戶是打開的,而且上麵明顯有人踩踏的痕跡。
就在案件進展緩慢的時候,上級發來指示說,昨夜有一名嫌疑犯從高速駕車逃到了這個旅館附近,而那名嫌疑犯的車是從一名叫做賽格爾的出租車司機那裡搶來的。
西羅和同事們開始持槍警戒,他們在旅館附近搜查許久,也沒有發現嫌疑犯哈利以及司機賽格爾的身影,甚至連那輛出租車都憑空消失了。
上級又調來了一個警察組來幫忙,帶隊的名叫朱利安,是一名從業三年的刑警。
西羅和朱利安簡單交代了一下案情,朱利安便帶著手下繼續去附近搜索嫌疑犯的下落,而西羅繼續對現場進行走訪勘察,尋找證據。
突然,西羅聽見不遠處的草叢裡有狗在狂吠,他跑過去一看,竟然是作案凶器,那把帶血的水果刀。
他趕緊帶著水果刀回到了警局,交給了化驗組的同事,得到的結果是,刀尖上的血液分析是男性死者約瑟夫和女性死者萊爾的,刀柄上提取的指紋是萊爾另一名不在場的女人琳達的。
這個琳達是約瑟夫的下屬,他們兩在公司的關係密切,早有各種緋聞傳出。
西羅第一時間找到了琳達,詢問她昨天晚上在哪,她情緒慌亂卻假裝鎮定的說自己在家,卻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
西羅來到琳達小區的監控室調取了監控,發現琳達是在今天早上9點左右才到的家。
在看到監控的那一刻,琳達的心理防線就崩潰了,她哭著說自己昨晚的確也在“指針旅館”,但是她一晚上都沒有出門,期間隻有約瑟夫來找過她一次。
“你們談了什麼?”西羅問道。
“我……約瑟夫說他要跟萊爾離婚,然後來娶我。”琳達的神色很不自然,明顯就是在說謊。
“我們在你們公司調查的時候,收集到的信息是,你自己有男朋友,卻跟有婦之夫約瑟夫在在一起了,還在他的辦公室與他多次產生爭吵,爭吵內容基本上都是‘你想讓他離婚,但是他不肯離婚’。”西羅看著眼琳達,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同事從你在‘指針旅館’住的房間裡還搜出了玻璃碎片,上麵還有約瑟夫的指紋。”
西羅說完後,琳達掩麵哭泣說:“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是他一直在騙我,他說會離婚,結果現在讓我打掉孩子,我不同意,所以大吵一架……”
“後來你心裡過於生氣,所以從後麵的窗戶進入,先後殺害了他們夫妻倆?”西羅合理的推測著。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我們就隻是大吵了一架,然後我就一直在屋裡等他,還給他發了道歉信息,可是一直沒等到回複。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等到第二天醒來,我看見警察來才知道他們死了,我就慌忙回了自己家。”琳達說的言辭懇切,不像是在說謊,但是刀柄上有她的指紋,而她也沒有不在場證明,所以現在還不能放了她。
西羅又回到了旅館,準備對案發現場再次勘察。他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窗台上有一個鞋印,卻不是調查過的所有人的,那會是誰的呢?
就在這時,艾麗斯打來了電話,說是在醫院的瑞恩醒了,西羅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在病房上的瑞恩一直在哭,渾身發抖,嘴裡不停地喊著媽媽,不管艾麗斯怎麼安撫都不管用。
西羅拿著瑞恩沾有血跡的衣服,來到他的身邊,輕聲問道:“瑞恩,為什麼你的衣服上隻有爸爸的血跡,沒有媽媽的血跡呢?爸爸去世的時候,你就在現場是嗎?”
瑞恩瞬間止住了眼淚,他頗為平靜的看著天空說道:“養父和媽媽是二婚,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感情特彆好,直到那個叫‘琳達’的出現。養父不僅開始打我,還打媽媽。最狠的一次,媽媽被打的三天不能下床。”
瑞恩把袖子挽起來,上麵都是累累傷痕。
“我讓媽媽跟他離婚,媽媽不肯,他害怕她沒有工作,養活不了我,也沒辦法供我上學,其實我一點也不怕,我隻是希望我們能生活的幸福一點。”
西羅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著,艾麗斯已經開始淚流滿麵。
瑞恩用小手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有一次,我離家出走,後來被養父找到,不僅我被打個半死,媽媽也被打斷了腿,送到醫院的時候太晚了,到現在走路還有點瘸。我不知道怎樣才能離開養父,我害怕如果我再離家出走,他會打死媽媽,所以我想,隻有他死了,我和媽媽才能解脫吧……”
西羅摸了摸瑞恩的頭以示安慰,然後說:“你殺死了你的養父嗎?怎麼做到的?”
“我給他的說了放了很多顆安眠藥研磨的粉,那是我從媽媽的瓶裡偷的,她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然後看到他倒在地上後,我就用有那個壞女人指紋的刀去捅他,可是我力氣太小了,使出全身力氣也就隻能捅出一個小窟窿。”瑞恩又開始哭起來,傷心欲絕的哭聲中,他顫抖著說:“然後媽媽進來了,她被嚇壞人,但是她沒有多做猶豫,就把水果刀奪了過去。她讓我爬進電視櫃小麵的小櫃子裡,不要出聲,我就乖乖照做了。因為那個櫃子空間小,我也被嚇著了,所以就暈了過去。”
西羅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刀柄上會有萊爾的指紋,想來剩下的幾刀是她補的,她想把罪攬到自己身上,這也許就是母親最後的愛吧。
艾麗斯和西羅走在回家的路上,艾麗斯很不解,難道萊爾是自殺的?她想著便問了出來。
“法醫跟我說了,從力道和刀口的方向來看,是他殺。”西羅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麼,他還是覺得對瑞恩、琳達、莉莉和皮特展開更加深入和細致的調查。
就在這時,朱利安打來了電話,說是找到了那輛丟失的出租車。
西羅和艾麗斯到達現場的時候,出租車已經被打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