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良心,道德 ,統統都要靠後排。
說起來沈鴉好像是個格外自私自利的人。
不過宋聽南也算見證沈鴉一路成長的關鍵人物,看過她隱忍懂事,也看過她精神崩壞,一路走到現在,她覺得沈鴉能活著就不錯了。
其實現在沈鴉做事總是帶著些不管不顧乖戾。
捆綁著尋常人的道德和人情,她滿不在乎,行事從來隻憑自己心意。
所以宋聽南聽到她這麼說很詫異,弟弟有什麼魔力能夠讓她顧忌:“你改邪歸正了。”
沈鴉歎了口氣,神態極其的散漫:“弟弟一心向上,我可和他玩不起。”
宋聽南便對沈鴉口中的這個弟弟更好奇了。
街上夜幕漸漸落下,路兩邊書上掛著的五顏六色的led燈亮起,車流擁擠,沈鴉翻了翻包,摸出火機點了一支煙:“今天蔡洲給我打電話了,被我罵了一頓。”
“他什麼意思,這SB玩意兒怎麼還敢給你打電話?怎麼,被騎久了,想從你這兒找回男人的尊嚴?賤不賤呐。”宋聽南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體麵,在街上破口大罵,罵完還不覺解氣,“不行,你給我手機,我非得把他罵的這輩子再也硬不起來,什麼絕世賤男人。”
反倒沈鴉神情淡定,大約是中午接電話那會兒已經罵完了,她拍了拍她的胳膊:“姐妹,垃圾而已,不值當的。”
蔡洲是沈鴉的大學同學,也勉強算是前男友。
但在沈鴉的心裡,他已經死了。
當時填誌願,沈鴉的心儀院校是臨川大學文學係。
但李蘭君和沈興業更想讓她填報東川的大學,他們覺得沈鴉從小到大沒出過省,大學也沒必要填外省的學校,而且李蘭君和沈興業都在東川工作,一家人在一起也更方便相互照顧。
更不用說他們覺得文學係沒什麼用,將來也不好找工作,堅持讓她填報師範院校。
沈鴉為此做出很多的抗爭,據理力爭,絕食,離家出走,但最後還是在填報誌願的時候把東川師範寫在了第一行。
剛上大學那會兒,沈鴉在學校的名聲不是太好。
那時候她戾氣重,不服管,心裡憋著一股氣要李蘭君和沈興業後悔逼她填報東川示範。
所以逃課,曠寢,愛出風頭,在老師和同學眼裡都屬於那種典型的壞孩子。
但她漂亮,看起來愛玩,一幅很會的樣子,很受男大學生的歡迎。
沈鴉對他們來者不拒,她享受和人搞曖昧,享受睡覺前有人和她說晚安,睜開眼有人和她說早上好。
她不在乎彆人說她浪,說她sao。
她隻要當下能夠看到的在乎。
蔡洲就是沈鴉眾多曖昧對象之一。
其實蔡洲在那麼多人中並不是最優秀最出彩的那個,但他是對沈鴉最殷勤的。
這樣光怪陸離的生活背後,是厭食、失眠,沈鴉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人也在短短一星期暴瘦十斤。
她唯一能排解壓力的方式就是寫書。
那本書她寫了一年半,書快完結那段時間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
那段時間她的曖昧對象已經輪番換了好幾撥,隻有蔡洲還在她的通訊錄裡□□。
沈鴉就想,這麼下去有什麼意思呢,算了吧,於是通訊錄裡的曖昧對象被她刪的精光,唯獨蔡洲留了下來。
倒也不是多麼喜歡,隻是沈鴉不大舍得,畢竟他看上去很喜歡她。
他們在一起後,沈鴉也算有過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如果她沒有發現自己的書因為他被人偷去參加比賽以及撞見他和自己的任課男老師在學校偷情的話。
其實如果隻是發現自己的男朋友是個雙,並且背著自己和男人打野戰的話,沈鴉不會很難過。
這隻會再次證明她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愛。
但她那本講述著她所有難以啟齒的故事和心事的書被人偷去公之於眾無異於摧毀她所有的遮蔽,讓她身無寸縷的站在所有人的麵前被討論和視.奸,是對於她人格的踐踏和侮辱。
宋聽南翻了個白眼:“怎麼不值當的,你被狗咬了雖說不能咬回去,但怎麼也得打一頓吧,現在倒好,你休學了,那男老師被辭退了,他倒是好好的,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如果是你,我非得把他和那男老師的事捅出去,我看他還有臉活著嗎。”
沈鴉聽著她憤憤不平,神情始終淡淡。
她沒說其實她不止沒怎麼找蔡洲的事,就連那偷她書參加比賽的男老師的事她也沒找。
如果不是當時的賽委會把這件事兒捅到了學校,她估計那男老師現在和蔡洲正激情翻滾呢。
宋聽南怒其不爭,一路唉聲歎氣的走到了超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