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下意識”的動作,讓氣氛變得有些奇妙,沒有哪個青春期的少年會喜歡彆人揉自己頭吧。
程非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剛才眼前少年蓬鬆柔軟的頭發,讓他不自覺想起了小時候奶奶養的那隻貓……
“你住哪的記得吧?”
許之文也恍惚了一陣,不是因為少年人的要強,他的少年時光和大多數人不一樣,他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片段,好像曾經也有個人喜歡揉他的腦袋,是誰呢?想不起來:
“我住在佳興小區”
“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
小電驢騎不了多快,更何況車上坐了兩個人,或許是許之文誤打誤撞走錯的路,確實是在向家的方向靠近。
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到了目的地,許之文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或許自己也不是特彆路癡。
程非:……
“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我還要上班,你知道回去的路了吧。”
“知道的,謝謝你,我叫許之文,你叫什麼名字?”許之文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由衷地表示感謝,眼前這人幫了自己兩次。
“不用謝,我叫程非。”對方也回了一個十分隨意的笑容,就像曾經對著那隻貓:放鬆且無慮。
看著小電驢遠去,許之文轉身走進小區,太陽公公今日也消極怠工,天色暗了下來。
張雯在十幾分鐘前就發消息問了許之文在哪,在得到許之文馬上到小區門口的消息後,似乎是放下心來,但還是囑咐他快點回來,言語間多了一些擔憂。
許之文拒絕了她出來接自己的提議,並說明自己馬上到家了,張雯這才作罷。
路燈已經能映下淺淺的影子,許之文加快步子回家,很快就已經能看到家門口的小路燈,但是回家的路似乎並不那麼順利:
“你是……許成的兒子?嘿嘿,你爸爸是和張雯那婊子結婚了吧。”來人是一個中年男人,眼下帶著深深的烏青,滿臉的褶子似乎是用來榨油的碾壓機。
這人給許之文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被一隻渾身都是細菌和汙泥的老鼠黏上。
“我不認識你說的人,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基礎的安全生活常識,許成多次在許之文耳邊提過,他能感覺到眼前這人眼神裡毫不掩飾的惡意。
許之文試圖從旁邊繞過去,他馬上就到自己家門口了。
但是眼前的男人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他用肥碩的身體將許之文堵進了旁邊的小巷。
“你是叫許之文吧,我見過你的,放心,叔叔不是壞人,宋吾景你知道吧,你那個便宜哥哥,我是他父親,算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叔呢。”
“你想乾什麼!”行動已經受到限製,許之文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我能想乾什麼啊!”男人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叔叔不過是最近手頭有點緊,這不正好宋吾景他娘嫁入豪門了嘛。這夫妻做不成,也還是朋友嘛,朋友借點錢周轉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男人一步步靠近,他早盯上許成一家人了,蹲守了大半個月,今天才露臉去見張雯,誰知那張雯不識好歹地跑了,他也就隻能繼續守著。
好巧不巧,沒等到張雯出來,反倒等到了許之文,他也不是要對許之文做些什麼,就是想借此機會威脅張雯,如果她不聽話乖乖把錢送來,他就分分鐘撕破她那乾淨的假麵:
他過得不舒坦,她也休想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