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額……”許之文猶豫著開口。
“乾嘛?”宋吾景終於停下腳步,身體卻並未轉動,專心打量著自己尋得的寶處:
一個可以直接看到升旗儀式,縱觀全局的觀景台,坐落於學校的廢棄鐘樓。
許之文不知咋的沒繼續說話,宋吾景隻當不是啥重要內容,介紹到:
“這個鐘樓建校之前就有了,但因為比較破舊又不好修繕,所以門一直是鎖著的,但有人告訴過我另一個入口,也就是我們剛才進來的那個樹洞。”
鐘樓旁有一棵極儘粗壯的老槐樹,樹中央不知被誰開了個大洞,洞裡放了個深棕色的舊式行李箱。
那行李箱看著挺重的,還全是泥土,不曾料想移開行李箱,泥土下便是一塊木板,打開木板便可以彎腰通過一扇隱藏的“小天窗”走進鐘樓。
宋吾景來過很多次,最開始是為了找個夠高且人少的地方,自從決定要讓自己站得更高後,便不常來了。
至於為什麼要帶許之文來,或許是因為他的出現在某個時間點,讓宋吾景的生活發生了一種嶄新的且是向前的變化。
總而言之,少年人的心思總是熱烈且隨性,沒人會去在意那麼多的借口,會去追究那些所謂的原因,他們向來隻注重當下,在意天氣的陰晴。
宋吾景帶著許之文一步步登上這足以拆遷的“危樓”,其實說是危樓,安全性卻還是有一定保障的,學校當時對這塊做過休整,隻是因為內部構造太過老舊,不少已被蟲噬,即使修整過也不足以對大量的學生開放,所幸較為偏遠,便直接封鎖了。
許之文站在鐘樓早已停止的針表下,看著不遠處操場上的人:
他們正值年少,他們在嬉笑打鬨,或許因為隔得太遠,聽不到青春綻放的聲響,但那洋溢在空氣中的熱烈卻半分未減。
而當國歌響起,國旗在豔陽的擁抱中徐徐上升,一切青春的喧鬨瞬間消散,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交談,全神貫注地看著迎風而起的國旗,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站在鐘樓上的兩人也不例外,他們未出一言,將最真誠的敬意獻給天空中那鮮豔的紅旗,雖是嶄新的視角,依舊難抑心中的澎湃。
這本該是很好的一次經曆,如果許之文沒在下鐘樓的時候貧血頭暈的話……
……
再次醒來是在學校的醫務室,許木不知道許之文是怎麼把自己弄進這兒,他隻是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原始人拿著根成人手臂那麼粗的木棒在追他,追到了就掄圓了逮著他後腦勺打,比誇父逐日還鍥而不舍。
醒神了,便分清了沒有什麼原始人,應該是許之文不小心摔了,摔暈了把他摔出來了。
許木捋清楚了後,掐指一算,自覺身體沒有彆的問題,便下床準備出去,剛走到門口,聽到外麵人的談話:
“喏,檢查完了,擦破了點皮,包紮完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等會自己就醒了,但是這位同學傷到的是後腦,這個位置比較敏感,我這邊建議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
“嗯。”宋吾景隻覺頭疼,許之文走的他後麵,他還一直關注著生怕他摔了,結果一路安全,最後一步台階他放鬆了警惕,許之文直接掉進入口那個洞裡去了,頭正好磕在最後一級台階上。
“家長電話報一下,做點記錄然後通知家長,最好帶他去醫院看看。”
宋吾景罕見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打開手機翻找許成的號碼,校醫看到他掏出手機,也不驚訝,就等著他找。
“不用了,他是我哥,待會放學我們一起去醫院就好了,我爸在外省,通知他也沒用。”許木推開門出來。
“醒了?不通知也行,那你們過來,寫個記錄,時間原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