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都沒注意到站在身後角落的草摩夾。
橙發少年抱著雙臂,一臉不良嚇退了不少人,煩躁的氣息讓路過的人都繞著他走。
他垂下眼睛,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麵前多出了一道身影。
“貓怪,你在這裡做什麼?”是草摩由希那張冷漠的臉。和麵對那些女生時帶著淡淡溫柔笑容的表情全然不同。
草摩夾瞬間炸毛:“嘁,討人厭的老鼠!”他忍不住嘲諷道:“剛才你都快怕死了吧,一旦被那些女生碰到,當著所有人的麵變成了一隻灰溜溜的小老鼠,這個學校你也呆不下去了呢!”
橙發少年亮出一口小白牙,有種占了上風的得意。
草摩由希露出厭惡的表情,冷聲說:“先管好你自己吧,我隻會變成老鼠,你要是沒了那個,可是會變成臟兮兮的妖怪,比起醜陋的妖怪,老鼠倒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草摩夾脖子上的佛珠。
被戳到傷疤的草摩夾咬緊了牙,眼裡透出真切的厭惡和憎恨,捏緊了拳頭,“可惡的老鼠!”
互揭傷疤的兩人不歡而散。
走前,草摩夾忍不住又想起剛才那個女孩子。
黑色的齊肩發,臉色很白,身體不太好的樣子,說話聲音輕輕柔柔,不急不緩,發火的時候語速都不怎麼快,咬字有種特殊的韻律,很好聽。
看著乖乖巧巧的,沒想到還挺能唬人的。
想到這裡,草摩夾唇邊不由溢出一絲笑意,很快又遇到什麼難題一般,苦思不解。
她剛才好像不隻一次看向了草摩由希的身後。
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她到底,在看什麼呢?
......
請好假之後,因為想到明天就不能再見麵了,小森唯一直到放學前都和早澗月澄依依不舍的膩在一起。
傍晚放學,早澗月澄留下來,幫著小森唯收拾東西。一直收拾到了很晚。
因為東西太多了,小森唯一個人拿不過來,早澗月澄就幫她一塊搬東西。
路過操場的時候,早澗月澄意外發現,理工教室外還站著個人。
是叫草摩由希來著?
放學了不回家,他站那看什麼呢?
正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搬著一個很沉箱子的小森唯已經跟上了,“久等了,我們走吧!”
早澗月澄就把草摩由希拋到了腦後。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早澗月澄無意間往小森唯胸前瞥了一眼,忽然問:“小森,你總是戴在身上的十字架呢?”
小森唯一臉恍惚,也發現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鏈子不見了。
“啊,糟了,可能是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弄掉了,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回去找一下!很快就回來!”小森唯說著就想放下箱子,往教室那邊跑。
早澗月澄拉住了她。
在小森唯疑惑看過來的時候,早澗月澄笑著對她說:“還是我去吧,今天已經很晚了,這麼多的東西要收拾好久呢,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家在哪,我找到了之後,明天放學給你送過去就行了,啊,你爸爸的車也來了!”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校門口。
早澗月澄向來很會說服小森唯,小森唯沒有多想的點點頭,叮囑道:“好,那你也彆找太晚哦,實在找不到明天再找也可以,被其他的同學撿到了也說不定,到家之後要記得在line上聯係我,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早澗月澄笑眯眯的和好友說再見,看著她上車離開之後,才收起了表情,轉身看向夜色下的學校。
白天熱熱鬨鬨的學校,一到了晚上就格外的瘮人。
早澗月澄感覺自己周圍涼颼颼的,但她必須拿回小森唯的十字架。
那個十字架,好友從小戴到大,平時小森唯感到不安害怕的時候,就會無意識的握住那個十字架,來給自己鼓氣。
她根本不可能弄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注意不到。
除非,被誰,或者「什麼」拿走了。
學校可能要出事了。
吸氣,呼氣,反複幾次,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不要怕。
不、不就是鬼嘛!
某個關鍵詞自動觸發了記憶。
腦海裡出現了各種青腫腐爛的麵孔,張著獠牙撲過來。
她白著臉,一臉靈魂出竅的空白,腳下卻沒有一點停頓的走向了學校。
這些事要是她都不管了,那還有誰來管呢?
......
學校裡,草摩夾刷得拉開理科教室的門,竄進去反身死死拉緊門。
片刻後,門窗劇烈晃動起來。門外像是有什麼在使勁的撞著門,嘭,嘭,響個不停。
過了一會,才消停下來。
他滿頭大汗的滑坐在地上,一臉古怪。
“剛才那個黑漆漆的,是什麼玩意?”
他眼花了嗎?
“說起來,草摩由希去哪了?一眨眼就不見了。”他是因為看到草摩由希怪怪的,才跟過來的。才不是因為擔心那家夥,隻是,那家夥的樣子真的很奇怪。
就像看到了什麼十分恐怖的東西一樣。
什麼東西會讓那個草摩家的大少爺露出那種表情?他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近,學校裡氣氛總有些讓人窒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裡,草摩夾自嘲地呢喃:“結果還沒搞清楚學校和草摩由希的事,我就先遇到了麻煩。”
所以剛才那個到底是什麼?
就在他鬆了口氣的時候,地麵再次晃動起來。
也許是錯覺。
窗戶上,忽然多了一隻青白的手掌。
草摩夾一下就出了一身汗。
這裡,可是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