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提著零食,黑眼圈掛在臉上,穿著隨意的運動服,不記得上一次洗鞋是什麼時候。
突然開始後悔為什麼出門時候沒換身衣服,明明有洗衣機卻懶得洗衣服到底是什麼毛病。
我隻能祈禱沒有奇怪的味道。
穿著淺色休閒西裝,非常俊逸的洹載,看著這樣的我。
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
真要命。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是躊躕好一會兒,突然把所有事情都連在一起:
樂隊小朋友問我“你沒有認識的音樂人嗎”?
什麼排名前100的每日收聽排名……
孩子們,說話也要講良心的吧,那是前100嗎,起碼前10啊。
“你最近跟洹載有聯係嗎?”
但是邢露和馮純為什麼那麼問呢,是見過洹載嗎?
他們去哪見過洹載,最近都跟我在一起待著呢,唯一的可能性是她們在附近?
附近?
我除了公司彆墅兩頭跑我還去過哪,咖啡店?
咖啡店前身是麵包店,因為生意不好打算關門大吉,突然就有一天得到親戚的幫助還擴大店麵了?
我好想拽著店長衣領子問,你說的這個親戚該不會是——
“所以,是你把我叫過來的,有什麼就說吧。”
洹載開口,聲音聽起來卻有些嘶啞。
聽起來病還沒好,我仔細看著他,漸漸看到他神情中的疲憊,青澀的胡渣。
察覺到他的憔悴,我一時無法開口,急中生智找到話題:“公司官方說你病了,現在好點了嗎?我發過微信,可能你忙沒看到吧。”
洹載安靜地凝視著我,久久不說話。
“……雖然也很想知道是什麼病,快三個月了,希望你休息到位了。不論如何,身體要緊,不管做什麼都先照顧好自己。”
“這不是你有資格問的問題,吳樾。”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我低下頭盯著運動鞋,鞋頭一塊黑斑不知道什麼時候觸上的,此時此景尷尬加倍。
令人窒息的沉默裡,洹載再次開口:“想學音樂是嗎?”
“嗯。”
“我最近有點時間,我會計劃一下課時,最遲一個月內完成,這樣我們互不相欠,兩清了吧。”
聞言我詫異抬頭:“你本來就不欠我什麼。”
“我加入Peak9的歌曲、代言、商演、巡演的分成收益,加起來總共九千多萬,不學音樂,那我把這部分錢直接給你,兩清了吧。”
“你彆胡說,那是你的勞動成果。”我是真有點急了,“當時的情況,就算另一個人不是你,我也會給隨便誰的,我分一半真實投票數是在侮辱想作票的人,最後進不進出道圈不還是靠你自己的票數,我又能加多少給你?你可是第二名?某種程度上我也在利用你出氣,彆再說什麼給錢的話可以嗎?”
“那你選擇上課?”
“呃……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是你的病好了嗎?下張專輯不是快要發了嗎?去哪抽時間給我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