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輪到我了 都是巧合嗎?(1 / 2)

遙遠星辰共我 陳瓶爾 2825 字 2024-03-26

學音樂還是挺快樂的。

這快樂基於,隻要手指按對了正確的鍵位,腦袋裡有恰當的節拍,喜歡的旋律就很自然地在指尖流淌而出。

接下來就會發現,練習曲好聽,民謠好聽,古典鋼琴曲好聽,流行歌曲也好聽……

隻要能彈出來,滿足感是空前的。

我像一個窮瘋了的人,在寶藏堆裡儘情打滾,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全都是滿滿的收獲 。

好吧,如果說到代價,可能還是有的。

跟洹載學習的這一周,大概是我們認識以來,最沉默的一周。

他除了講課和指導以外,不願意對我多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上午講課,他的視線隻在攝影機、平板、講課電子屏、樂器之間來回轉,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似的;下午練琴,他更是避我千裡之外,我在房間一旁彈琴,他在房間另一頭的沙發上聽琴。

聽到某處節拍或是音調不對勁,才告訴我哪裡不對,我加以改正,再繼續。

我本不應該有任何不滿,他現在什麼身價,隨便風吹草動都能上熱搜,因為一點不足為道的事情來為我上課,又趕在發專輯前。

他真的狀態不好,每天早上見到他,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疲憊,隻有在講課時表情才會因為喜歡的音樂稍稍柔和。

課程結束,就像精力被抽空,他再次回到那種疲憊的狀態,眼神沒有聚焦,望著不知道哪裡發呆。

或許更嚴重的問題是,這一次再會,我沒見他笑過。

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但在我記憶裡,無論是自嘲、疲憊、喜悅,他都是那種能夠笑著麵對的人。

絕不是現在這樣,好像所有生活的願望都消失殆儘,他不再積極,僅僅是活著,行屍走肉那樣。

我試著問洹載,你怎麼了,最近都沒笑過,被洹載皮笑肉不笑的“與你無關”堵上。

在這之後我們之間氣氛更加沉默了。

我能做的事情僅僅是祈禱,樂隊小朋友們今天開始放假,他們到這裡,能把氣氛緩和一下。

等我看到沈星旭四個人按時到達辦公室的時候,不僅僅是鬆了口氣,我簡直感動得涕淚俱下,一胳膊摟倆脖子恨不得挨個親一口:“總算是來了。”

“哥、哥你住手!要死了!”

一通熱鬨地打招呼後,我們坐下,洹載難得沒早到,於是我們聊起來。

四個人大吐苦水,什麼作業難,考試排名,競賽機會雲雲,聽得有點羨慕青春。

跟馮純逃自習課吃冰棍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之後就去了《Super Idol》比賽……

那時候,果然沒想過,能有今天:

托某人的福,提前住到豪宅,有了獨立辦公室,資金也不再捉襟見肘,甚至還能學一學以前想學卻從來沒機會的音樂……

“誒,不過哥今天是周六啊,怎麼沒買甜甜圈?”沈星旭毫不見外地問。

我回過神,回答:“店家說做甜甜圈的師傅不做了,我也想買,沒處買啊。”

四個人互相看看,顧飛突然說:“誒,是不是李老師來了以後,就再也沒吃過了呀?”

“好像是呢。”藺倫點點頭。

“?”我愣了一下,看這四顆上下搖成撥浪鼓的腦袋,好笑道,“你們想象力但凡再好一點,作文也不至於寫不出來。怎麼想也不能是……”

雖然我想據理力爭,可是……

確實,巧得有點微妙了。

於是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到我乾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