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頂著謝懷仿佛要殺人般的目光,沈矜硬著頭皮問。
兄弟,這話可說不得!
褚子暇道:“我也是聽說,有人誤入梨花村,在那見到了魔尊。”
“魔尊當時拿著一把劍,那人也是用了好些手段才勉強逃出來的。”
謝懷冷哼:[我許久沒用過劍了。]
“會不會是那個人看錯了?”沈矜試探道。
“可能性不大。”褚子暇道。
沈矜感受著謝懷越發冰冷的氣場,心裡發苦。
這人怎麼聽不出好賴話呢!
“我吃好了,走吧。”謝懷忽然出聲道,聲音聽不出情緒:“去會會那個‘魔尊’。”
沈矜瘋狂點頭:“好。”走走走!
*
經過這麼一折騰,沈矜幾人來到梨花村時已是傍晚,村子一片靜謐,家家戶戶都緊鎖大門,隻有微弱的燈光能證明屋裡有人。
梨花村村如其名,村前種著大片的梨樹,蒼白的花瓣伴著沉寂的夜色,滲著寒涼的詭異。
褚子暇麵露凝重之色:“我感受不到有魔物的氣息。”
一切都太平靜了。
沈矜提議道:“夜色已深,不如我們先找戶人家歇息一晚,明日再去出現魔物的地點查探一番。”
幾人都沒有異議,隻是他們敲了好幾家門戶,都沒人肯開門,大門緊閉,仿佛在無聲抗拒著他們這些外來者。
最後還是一位老者嫌他們的敲門聲太煩,開門讓他們勉強有個容身之所。
“你們幾個,好好待在這裡,晚上千萬彆出去!”老人的臉皺巴巴的擠在一起,滿臉不耐。
[他是魔修,金丹期。]謝懷忽然道。
沈矜瞳孔微縮,道謝的話剛到嘴邊,又默默咽下:“不,我們還是換一家……”
褚子暇卻已經一腳邁進了客房,語氣還稍有嫌棄:“這屋子怎麼這麼破……算了算了,勉強湊合吧。”
老人麵色一黑,幽幽盯著他。
“你們兩個,還站在門外做什麼呢,進來啊!”褚子暇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還在大大咧咧地招呼他們。
[進去吧,有我在。]謝懷冷冷地瞥了一眼已經躺下的褚子暇,率先踏了進去。
不知為何,沈矜方才得知魔修是金丹期的惶恐慢慢消了下去,周圍的風也沒方才那麼陰冷,她緊跟著謝懷的背影,也跟進去。
除謝懷外的兩人都尚未築基,然而老人隻拿來了幾碟鹹菜,眼見褚子暇又要開始不滿,沈矜忙轉移話題,硬著頭皮跟那位魔修搭話:“老人家,你一個人住麼?”
正在關櫃子的老人一頓,皮包骨般的手,手指甲輕輕在櫃子上一劃,發出“吱吱”的難聽聲。嗓音如破銅般嘶啞:“是啊,我老伴去世後,便隻有我一個人住了。”
“你們今天呆一晚明天就離開吧,這兒的事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沈矜心想肯定啊,但她已經偷偷給宗門傳信了,要不了兩天淩雲門就會派人過來。
但這幾日他們還要拖著點時間,避免再死人。
沈矜拿起一碟鹹菜,確認無毒後看向謝懷,聲音還帶著明顯的打趣:“謝師兄,要來點麼,我們都尚未築基,不吃會餓壞的。”
謝懷陰惻惻地盯著碟子裡那盤乾巴巴的鹹菜:“不用了,你自己吃吧。”他死都不會碰的。
簡單填飽肚子,幾人回到那間破舊的客房。
小小的一間房子,三個人還是略有些擁擠,屋裡不算暖和,沈矜蹲在角落裡毫無睡意,心裡亂糟糟的。
金丹期魔修!這誰睡得著!!
[他身上有你本命劍的氣息,先彆輕舉妄動,照著原計劃走。]許是察覺的沈矜的情緒,謝懷主動聊起話題。
[本命劍……]沈矜想著。
她的本命劍,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
最終,她還是沉沉睡著了。
窗子不知何時開了一條小縫,冷風灌進來,沈矜無意識地抖了一下。
謝懷低頭,望著她姣好的睡顏,發絲被風吹起,那一縷被斬斷過的,貼在她的臉上。
他看了良久,起身將窗戶關上。
第二日,褚子暇出門就被絆了一下,險些臉著地摔倒。
他猛地回頭,看到謝懷那張無甚表情的臉,無能狂怒:“你有病啊!絆我做什麼!”
謝懷不搭理他,踢了一塊路邊的石子,恰好打在褚子暇膝蓋處:“唔!”
他臉上毫無歉意:“手誤。”
“謝慕瑾!!”褚子暇提劍就要砍過來。
沈矜也不知道這祖宗大早上哪兒來這麼大脾氣,在一旁看著這場鬨劇。
今日要去那個據說有魔氣的山洞內。
比起夜晚幾乎空無一人的梨花村,這個山洞並沒有沈矜想象的那麼陰森,洞口還有些微陽光,暖洋洋的。
洞內散發著一股潮濕的氣味,幾縷魔氣飄散在空中,混雜著泥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