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壓住他的手腕按向頭頂。(1 / 2)

盧卡斯在醫療行業從業多年,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傷的來曆:“這是在懲戒所受的刑,隻有那裡才有延緩雌蟲傷口愈合的特殊刑具。”

時兮望著沙發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皮膚的克裡尤斯,他竟是拖著這幅殘破軀體陪他逛商場吃餐廳,還把樓下那些活蹦亂跳的蝦全部抓進桶裡的?

時兮越想越煩躁,他抹了把被克裡尤斯染上血跡的襯衫下擺:“你不是說雌蟲恢複力很強嗎,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副德行?”

“確實奇怪,就算是延緩愈合,可憑克裡上將的能力也不至於昏迷不醒啊!”盧卡斯疑惑地走上前檢查傷口,卻在滲血處發現了殘留的白色粉末,他撚起來以指腹揉開湊近端詳。

“那是什麼?”

“……石膏粉。”盧卡斯終於弄明白了問題所在,“此類劣等石膏常出現在低等星球物資短缺情形緊迫的野外作戰,用於掩蓋身體因受傷散發的血腥味從而避開敵人追蹤,雖然有一時的作用,可若不及時衝洗清理,粉末便會堵塞血管,不僅會阻礙傷口愈合,還會導致破損地方嚴重感染,以至於現在的……潰爛發炎。”

“他又沒在野外作戰,為什麼要用……”時兮忽然想起方才在走廊他剛剛提及氣味兒,克裡尤斯便倉皇離開的反應,想來是原主在這方麵提出過具體的命令與懲罰,“這個瘋子!”

盧卡斯不知時兮在罵誰,但是雄蟲閣下一旦惱怒遭殃的還是他們這些底層蟲類,於是他迅速打開手提藥箱準備挽救危急境況。

時兮擔心克裡尤斯再這麼燒下去蟲腦會燒傻,於是轉身去冰箱拿冰袋,然而他將將打開冰箱門,身後便傳來一聲極為壓抑的痛苦嗚咽。

聲音實在太低了,如果不是房間過靜,時兮或許根本無法捕捉到。

等他拎著冰袋轉回沙發,盧卡斯正往克裡尤斯體內推入藍色液體,隨著液體不斷進入,克裡尤斯胸口劇烈起伏,手背青筋暴凸,時兮似乎察覺隱隱不對:“你給他注射的什麼?”

盧卡斯解釋:“這是紫蘿花□□打磨的藥水,可以迅速祛除他身上的難聞氣味兒,隻是這□□有劇毒,所以他才會有這麼大的排斥反應。”

“你說什麼?”克裡尤斯一把將冰袋拍在桌上,“誰讓你掩蓋氣味兒了?我讓你救他!”

盧卡斯被突如其來的斥責嚇了一跳,按照習慣,他肯定是將雄蟲的需求放在首位,雄蟲從小養尊處優,連低賤雌蟲身體的味道都受不了,更彆提是如此刺激的血腥味兒了,“可是這味道……”

“彆再管什麼味道不味道的了,立刻救他!”時兮罕見的情緒失控。

“是,閣下!隻是如果現在就開始治療的話,可能會有些麻煩。”盧卡斯搓手為難,“能否將我的兩名醫助叫進來?”

“什麼麻煩?”時兮問。

“我剛才給克裡上將注入的紫蘿花毒素已經令他渾身細胞都活躍了起來,這個時候再打麻醉是不會起任何作用的,接下來的無麻清理一定會非常疼痛,所以我們需要將克裡上將控製住,以防他在無意識的掙紮中加重傷情。”

時兮扶額:“你說的那什麼花毒,多久失效?”

盧卡斯答:“……十二星時。”

十二星時?估計這家夥都要燒成蟲乾了,時兮歎口氣:“叫他們進來。”

不多時,兩名醫助蟲員從門外走進,齊齊向克裡尤斯行禮:“雄蟲閣下。”

時兮:“不必拘禮,做你們該做的事。”

盧卡斯拿出工具:“閣下,我們需要把克裡上將抬到床上進行固定,這張沙發實在太窄了。”

時兮看眼蜷縮在沙發裡的克裡尤斯,吩咐機器蟲去重新取冰塊,然後領著他們朝樓上走,想著克裡尤斯應該更習慣自己房間的環境,於是時兮一路走向那個一直緊閉的木門。

“就是這裡……”然而,門被推開的刹那,刺骨的冰冷感將時兮從頭頂凝固到腳後跟。

這哪裡是什麼臥室,這分明是一間刑房!

細碎記憶擠進時兮腦海,克裡尤斯被剝光衣服束縛在水床上受儘淩辱的畫麵,各種刑具一寸寸地碾過他的皮膚,切開,愈合,切開,再愈合,再切開,還有不斷調大電擊器電壓,直至頂峰的極限貫穿……

盧卡斯擔憂上前:“閣下,您怎麼了?”

時兮目次欲裂地扶著牆壁,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臥室:“我記錯了,是那間。”

兩名醫助抬著擔架進入臥室,等時兮從頭痛中緩過勁兒來,克裡尤斯已經被五花大綁到床上了。

“閣下,您若是身體有異請先回房休息吧,這裡由我接手便好。”盧卡斯穿上手術服道。

時兮瞧著床上毫無血色的克裡尤斯,淡淡擺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