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支支吾吾,“下午乖寶給淼淼的紅領巾沒洗他就戴脖子上,乖寶說了兩句,我們沒放心上。”
雲父板起臉,“你彆覺得講究衛生就是事多,多少病都是因為不注意惹出來的。”
“是是是,淼淼受這一次罪我都心疼死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
周父刻意放慢腳步落後,拉著愛人也問起怎麼回事。
周母後悔地把前因後果說一遍,進院門就挨了一眼瞪。
“木木是淼淼親媽,還能害了他。”
“也就木木性子好,由著你說什麼是什麼,換彆人家兒媳婦不得鬨翻天。”
“以後淼淼的事情你少插手。”
周母心裡不舒服,抿直唇角,見愛人越說越來勁,壓著聲音給嗆回去。
“說夠沒,淼淼過敏我心裡也不好受,兒媳婦都還沒說什麼,你話倒是多,你那麼有理以後你留家裡帶孩子。”
一甩頭邁進院裡,院子昏暗,沒注意腳下踩到東西猛一滑。
“哎呦!”
周父扶了把,低頭看橫在門口的竹竿,彎腰撿起來豎在牆根下。
“小心點,你再摔著,這一家子就三個病人,我可照顧不來。”
“誰要你照顧。”
周母拍開他的手,把藥膏給送上二樓。
房間裡沒找到人,還是在浴室裡聽到的動靜。
她走過去敲敲門,開了條縫進去,熱氣氤氳,整個浴室暖呼呼的,紅色大澡盆裡,站著被扒成光腚的孫子。
“不是說不能沾水。”
“媽媽,我給擦擦,他今天在學習玩兒出一身汗,都餿了。”雲木香把毛巾丟水盆裡。
淼淼踩著水抗議,“沒餿沒餿,淼淼是水做的,水是沒味道的。”
雲木香被濺一身水,咬著牙抓住人,“老實點,水馬上就涼了。”
周母把藥膏放台子上,擼起袖子幫忙。
淼淼皮膚隨了雲木香,燈光一照雪白雪白的,平白顯得脖子上的傷又嚴重三分。
周母眼底閃過懊惱,幫著抓住孫子。
“淼淼聽媽媽話。”
她都服軟了,兒媳婦該不會再生氣了吧。
奈何雲木香被兒子鬨得精疲力儘,加之溫暖環境裡烘得她暈乎乎的,一時之間錯過了婆婆傳遞來的信號。
她見兒子忍不住想去撓脖子,按住小胖手。
“難受了吧,讓你不聽話,脖子好之前,紅領巾沒收。”
淼淼打著哈欠,突然抬起頭。
“媽媽,紅領巾還沒收。”
“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惦記紅領巾,一會我給你收。”
“媽媽記得要收哦,千萬彆被小偷偷走了。”
“知道了。”
雲木香張開大毛巾,淼淼立馬配合地撲過去,整個人被抱著回了房間。
周母幫忙開門,“你病還沒好全,讓淼淼跟我睡吧。”
“就留我這吧,媽媽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回房把兒子塞進被窩裡,找身乾淨的秋衣換上,要去浴室拿藥膏時,發現藥膏已經放在屋裡的梳妝台上,婆婆已經不在。
她沒在意,想著趕緊兒子塗完藥,把人哄睡之後去書房一趟。
要為明天做點準備。
誰知道這一躺下,也昏昏沉沉地跟著睡過去。
而周母悄無聲地回了房間,躺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著耳邊呼嚕聲,不爽地坐起身,啪地打亮燈。
她推了推男人。
“你說木木是不是真生我氣了。”
剛入睡就被推醒的周父抬起胳膊遮住刺眼的燈光,一腦袋漿糊。
“什麼?”
“不然為什麼不讓淼淼跟我睡。”
“恩。”周父含糊應著。
周母等了一會沒後續,沒好氣地推著他晃,“問你話呢。”
“對!你說得都對,淼淼五歲該學著自己睡。”
“誰跟你說這個了,淼淼才五歲,自己睡多害怕,對麵屋裡還沒打床,雜物也要收拾,一時半會兒哪能住人。”
“那就去把老大那屋收拾出來,給淼淼住。”
“馬上過年,你把屋子給淼淼,老大一家要是回來過年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
話題又被丟回來,周母看男人眯著眼張嘴就來,直接被氣個半死,抄起枕頭砸過去。
“睡睡睡!睡你的吧。”
……
隔天一早。
淼淼成了家裡第一個起床的人。
“媽媽,媽媽!”
推了幾下沒反應,他扒開被子下床,自己光腳在屋裡找一圈,沒見到他期待好久的紅領巾。
無奈地垂下頭,“媽媽肯定又忘了。”
他自己扯過床頭備好的衣服,自己摸索著套上。
褲子一提溜,也不掖上衣,露著個圓乎乎的小肚子噔噔往外跑。
下樓時才發現門還沒開,扭頭去抱個小板凳過來,扶著門踩上去,一點點把門閂給打開。
外頭冷風一吹,沒門閂彆著的木門被吹開一條縫,淼淼冷得一哆嗦,卻難掩興奮。
等跑到院子裡,仰頭看到晾衣杆上空空如也時,急到不行。
“奶奶,奶奶,咱們家進小偷了。”
沒等奶奶立刻回應,又擔心小偷跑掉,急匆匆直奔大門口。
“保安叔叔,保安叔叔,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