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黑眸,容貌俊秀,戴著一副無框的銀絲邊眼鏡,麵對鏡頭的他唇角微翹,勾出淺淡的弧度,白色襯衫外是一件普通的白大褂,卻自是一幅風流姿態。
順著往下翻,發現就在一星期後,鬆本一郎就會出席一場晚宴,沒記錯的話,這場晚宴的邀請函也遞到了她這裡。
確切地說,遞到了目前在日本的米勒家族的成員手中。
看到這裡,一個初步的計劃在黛芙妮腦海中逐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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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安室透回到家中,分明是忙碌了一天,他臉上卻不見絲毫疲態,給哈羅倒好狗糧,他在電腦前坐定。
安室透的工作結束了,但波本的降穀零的的工作才剛剛剛開始。
一直忙碌到深夜兩點,安室透才把所有文件處理完,他看了眼表也差不多該到他睡覺的時間了。
不過他沒有起身,而是重新打開這幾日看了無數次的黛芙妮·米勒的資料。
風見整理的很詳細,從小到大的全部經曆和家庭關係都一一列舉,清晰明了。
無論怎麼看,這份資料都看不出絲毫漏洞。
而她父母親戚的信息資料今日風見裕也發給了他,快速瀏覽下來,黛芙妮的父親出身美國著名的醫學世家,其在黛芙妮10歲時因一場大火於實驗室意外身亡,後麵還附有當初的死亡確認書,錯不了。
而米勒家族的其他親戚履曆就更加清楚,因為大多都很出名,也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就是黛芙妮·米勒的母親了,如果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也是自己的母親。
安室透掩下眸中的複雜,打開其母親的資料。
漂亮溫柔的的金發女郎淺笑著望向鏡頭,似乎能夠穿破屏幕,看著他一般,安室透在這一瞬間有些愣神,他盯著那雙含笑的眼眸一時間沒了動作。
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記憶中的她隻有模糊不清的臉和與他如出一轍的金發,這麼多年以來安室透也從未想過要去尋找。
分明隻有金色的頭發相似,卻又分外熟稔。
安室透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滑動鼠標繼續往下看。
黛芙妮的母親叫安妮雅,和女兒一樣是頗有名氣的畫家,畫作以婉約細膩聞名,這位女士在兩年前於醫院因慢性病離世,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安室透繼續往下看發現,她在多年以前確實到過日本,時間和他的年紀正好對的上。
但由於當時的戶籍主要采用紙質版記錄,而一場大火將存儲的場館燒的乾淨,所以她的丈夫具體是誰並不清楚,有沒有孩子也不知道。
而他的父親也已經去世了,問他更是不可能。
怎麼會斷在這兒?
安室透隻覺得離譜,卡在這兒的感覺並不好受,他捂住眼睛靠在椅背上,過了半響才坐直,手機上還顯示著風見在之前發過來的消息。
[降穀先生,全部的資料已經給您發過去了,黛芙妮·米勒及其親屬的資料沒有問題。]
[其實......您可以去做一個DNA檢測。]
公安來來回回查了幾天,確認黛芙妮不是假身份,她從小到大的記錄非常完整,履曆乾淨的讓人驚歎。
在組織做了這麼多年的情報販子,安室透清楚這不是能夠偽造出來的程度。
排除所有情況,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真相。
回想起黛芙妮所說的那些線索,每一條都能和他完美契合,甚至他被封存已久的真名都被直接點了出來,明明是深夜,安室透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知道,如風見所說一般,他需要驗一次DNA親緣檢測。
他合上電腦,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淩晨隻有個彆窗戶還亮著燈,哈羅也已經睡了,到處寂靜一片,安室透心中五味雜陳,站在陽台上看著已經陷入沉睡的城市。
人都是群居生物,但他大概是孤獨慣了,如今出現這種情況竟然有些許的不習慣。
她會是自己的妹妹麼?
安室透喝下最後一口酒,輕笑一聲,大抵是夜晚獨自一人,他的情緒有些波動,不管怎樣,多接觸黛芙妮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
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那就查清楚她的目的。
如果是他的妹妹......
安室透關上陽台門轉身回房,紫灰色的眼眸中滿是堅定。
那就保護好自己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