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這種沒良心的事情不能做!
她瘋狂搖頭,還給了自己一巴掌,將那股邪惡的想法打散在腦袋裡。
可看到這麼厚的賬單……自己要該怎麼辦才好?
寂靜的空間裡,鐘聲發出最孤獨的聲音,而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滴答的時鐘在發呆,心裡的不安也隨著時鐘的轉動而越發難受,就連呼吸也困難起來。
果然
自己真的一點用都沒有嗎?
她沒了睡意,起身走出門,隨意披了件外套在昏暗的外麵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來到一處空曠的草地,在黑夜的籠罩下,她繼續向前走,其中,蟲鳴聲和遠處拂過來的夜風,讓她想起自己原來的家。
不知為何,眼淚止不住的刷下來。
是壓力太大了吧?
又或許
是想起那個一直對自己很好卻把自己淹死在水庫的發小吧。
黑夜漫漫,她獨自蹲在那裡啜泣。
這時
鮫人少年從波光粼粼的水域之中探出腦袋,他就在那裡看著蹲在草地上哽咽的藍奎,他遊過去靠近岸邊,喊了聲姐姐。
啜泣的藍奎聽到那聲“姐姐”,以為是弟弟出來了,嚇得她快速擦拭臉上的淚,回頭看去。
“姐姐,是我。”
“……”
她順著聲音又看向水域岸邊的少年,一怔。
“…怎麼…是你?”
藍奎一邊站起身一邊胡亂擦掉眼淚,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走到少年跟前。
少年趴在岸草邊疑惑,為什麼不能是他呢?還是說藍奎不希望看到自己?
藍奎錯開與少年的對視,答道:“不是,隻是疑惑你怎麼沒有離開這裡。”
她的話讓少年忍俊不禁,他本就是生活在這片水域的,藍奎說這種話不就是要趕他走的意思嗎?
“是因為我妨礙到姐姐你釣魚了嗎?”少年一臉天真懵懂,讓藍奎想起剛才在星腦看到的東西,她的眼底閃過不安。
“沒有。”
她猶豫過後也隻是說出這句話,而後又挑了塊草地坐下來,詢問少年在這裡生活多久了,而且這麼晚了還出來遊蕩,家裡人應該會擔心才對。
“而且我感覺這裡不太安全。”她小心翼翼的提醒少年,提醒他會被人盯上。
而少年隻是擰緊眉眼,而後抬頭看著藍奎,說道:“確實不太安全,畢竟我的家人從這個水域露臉之後,就再也沒看到他們回來了。”
少年說完,眸子一點點暗下來,藍奎從他的眼睛裡捕捉到了彆樣的情緒,卻又說不清是什麼。
隻是心裡的愧疚感隻增不減,她以為少年的家人還在,卻沒想到……
她沉默過後,對少年抱歉。
而少年聽到藍奎莫名的道歉,他心裡疑惑,為什麼要對他道歉?
“……因為”
“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也露臉了。”
她說完這句話,臉上隻剩愧疚和擔心,雙手緊扣在一起摩挲,她害怕少年會像網上說的那樣,被帶去做那些事情。
她想著這些,也慢慢抬眸看向身旁的少年,而少年發現她看自己,也露出爽朗的笑容,溫柔且治愈,藍色長發在夜風的撩撥下舞動,借著懸空的那抹月光,將少年襯得更加神秘。
不知為何,她看著少年,心裡莫名酸澀起來,因為這個少年也不過才舞勺之年,如果生命因為她的緣故而終止於這個花樣年華,就真的太不該了。
少年發現她眼底掠過的悲傷,而且眼睛也有些腫,雖然月光昏暗,可他的視野比普通人要好。
他伸手想要觸碰藍奎那張臉,皮膚接觸的那一刻,很溫熱,和他的體溫不同,他繼續把手放在藍奎的眼睛上,說道:“聽說用冰冷的東西可以消腫,我的體溫應該可以吧?”
“……”
藍奎的視野被他冰涼的手心遮捂住,確實很冰涼,也很舒服。
他見藍奎的情緒好了些,自己也開心起來,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藍奎大半夜出來呢,而且還一副哭過的樣子。
而藍奎也拿開了他的手,說道:“該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她起身的動作被少年叫住:“姐姐,你真的沒事嗎。”
“……”
“…沒事。”
她整理自己的情緒,她總不能把家裡的情況和少年說,那不就是變相的道德綁架他嗎?
而且少年也會多想,畢竟他價值,是多少人垂涎都得不到的。
她拍拍衣服起身準備回去,少年再次叫住她。
“明天會過來嗎?”
“……”
她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隻是讓他最好不要出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離開這片水域要好的多。
她沒有回頭看少年,而背後的少年還在追問為什麼,她依舊沒有回答。
回到家中
時間也已經過了一半,窗外的天已經有了破曉之色,她回到房間整理東西,對著鏡子收拾自己一夜沒睡的疲態。
確保自己的狀態沒有問題,才出門。
今天還要帶弟弟去市裡,自己可不能露臉,畢竟還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她用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這樣的做法是避免意外發生,也能保證弟弟不受傷害。
這時
弟弟撐著惺忪睡眼從房間出來,被她這幅裝扮嚇得人都白了幾個度。
“……”
“……”
尷尬的氣氛降到冰點,弟弟不確定的語氣叫了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