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元的回答讓她到嘴邊的話如鯁在噎,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文元又何必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她指指點點。
“我的弟弟我當然擔心,我給你發郵件的時候,你已讀不回又是怎樣,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自己看不順眼明川,才這麼針對我和他。”
藍奎讓他看清楚重點,如今四麵楚歌的她能做的隻有這些,外界有多少人想落井下石的她都不願意理會。
但是,作為發小的文元,為什麼能這麼快轉變態度對她言語攻擊。
“我也不蠢,有眼睛都看得出來他們迫切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可我想聽的不是你的胡亂指責!”
“所以你心甘情願讓明川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他雙手抱懷,眼底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藍奎激動的情緒在文元的這句話中突然怔住。
明川想要得到的東西?
她的腦海裡回想之前的發生的事情,緊攥的拳頭在隱忍情緒,她當然知道明川也有自己的目的,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心照不宣就好。
她整理剛才失控的情緒,淡定的從容仿佛剛才的爭論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她隻有一句話:我弟弟在哪裡。
文元靠在柱子旁:“他已經進了組織了。”
“你!”聽到弟弟進了組織,藍奎心底那股火氣湧上來。
一開始,她確實不同意弟弟跟文元進組織,後麵之所以會同意也是因為礙於自己跟靳修簽訂的合約。
可當她了解到那個組織的情況後,她怎麼可能還會同意弟弟去送死!
“你什麼時候把他帶走的!把他還給我!”藍奎出手揪住文元的衣領,警告文元最好把弟弟帶回來。
文元被她的暴力動作拽過去,隻是麵對藍奎他始終沒有掙脫束縛,因為那是藍奎。
他暗眸沉默,告訴藍奎,進入組織是弟弟的選擇,更何況作為姐姐她一直都沒有權利乾涉。
“你連你弟弟的病到底怎麼來的都不知道,你又憑什麼說你擔心他。”
“……”
文元的反問讓她啞語,她怎麼知道弟弟的病怎麼來的,她穿到原主的這具身體,就連記憶都是零碎的。
說不定是被月小染那一棍子打失憶也有可能。
她張動的嘴唇止欲又言,文元拍開她的手整理衣領。
“如果你真的擔心他,你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解決身上的黑料,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奇怪的人扯上關係。”
他拍拍衣袖,目光瞥一眼站在原地的藍奎,從藍奎的眼睛裡能看到那股複雜的情緒,像不甘,像不解,像痛恨。
隻是,他並不想再了解這對姐弟的任何情況,隻期望藍奎能想清楚一點,他留下這句話扭頭離開這裡,抓門把手的動作剛推到一半,藍奎再次叫住他。
“我之前就不能理解,你為什麼什麼都不過問就那樣否定我,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努力在擺脫纏身的黑料,”她轉過身看向站在門口的文元,又道:“即使我在你看來有多不稱職,可我始終還是舍棄自己去保全我想要保護的人。”
“……”
空氣安靜,偌大的空間被死寂的味道充斥,就連窗外吹進來的風都變得太過渺茫,文元沒有回頭看她,風輕輕打在文元的側臉,很柔,也很冷。
他推門的動作繼續。
“從你跟明川綁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稱職了,”他踏出門檻幾步又道:“見麵就算了,他不想見你”
“站住!”
“……”
文元再次停下動作,心情早已不耐,他覺得自己的表達夠清晰了。
藍奎咬牙不甘,她才不信弟弟會不想見自己,沒有親口聽到弟弟的回答,她誰都不信。
文元呼氣沉重,隻要弟弟親口告訴她就行了對吧。
他聯係組織的人挑個時間讓藍彥自己選擇要不要跟她見麵,畢竟,他該做的都做了,一切都看弟弟的想法。
與此同時
明川還在原地等待,周圍人有偷拍他的,也有議論他的,就因為剛剛那場會議有直播鏡頭。
見到文元從門口出來,明川越過往自己身上靠的人流,甚至目光都不願意多看一眼文元,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姐姐!你怎麼樣!”
明川衝進來拉起她的手,眼睛在她身上掃視可能受傷的地方。
“沒事,我們回去吧。”她臉上擠出牽強微笑,帶著明川離開這裡,身後是明川追問的聲音,她聽得恍惚,也許心思還在文元剛才的話語中沒有抽離出來。
她擦掉臉上莫名滴流的眼淚,拉著明川往回走,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沒事的
沒事的
藍彥不會有事的,也會跟她見麵的。
不知為何,在心裡的呢喃卻如此的難過,讓她愈發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個稱職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