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點失敗了……像我這種人。”
她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的畫麵,不管是跟弟弟的還是跟明川的,現在她還是一個都沒能留住。
遠處微風拂過周身,撩撥青絲,她將鬢邊吹亂的發絲挽在耳後,那雙注視水麵的眼睛是被灰色覆蓋的光。
回到住處的她試圖聯係靳修,因為她知道,這個地方是靳修的,說不定靳修能得知明川的消失。
然而,聯係上靳修後得到的回答是否定。
“可能他需要點什麼東西呢,他不是特殊期嗎?可能回原本的地方去了。”靳修坐在一處偌大的黑色房間裡,昏暗的光線打在他接電話的側臉上。
“我去看了,沒有找到他。”藍奎言語的擔心即使隻是通著電話,靳修也能感覺到。
靳修眼神示意身邊人處理乾淨這裡,而後扭頭往大門走去,對通訊裡的人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噢對了,記得合約內容,雖然我不管這些,但其他人也會關注,請努力一些。”
說罷,他走到圍欄處點煙吐霧。
藍奎聽著裡麵人的散漫回答,直接掛掉電話。
她回頭看向水庫間,心想
一開始就不應該給靳修打電話的,可她對這裡又不熟悉,除了靳修又能找誰?
而且電話裡的靳修,都是讓她注意合約。
她深呼吸一口氣,儘可能讓自己放鬆心情,靳修的意思就是他不管明川的去向,如果她要找明川也沒意見,但是合約擺在那裡。
她坐在那裡看著一旁的釣魚工具陷入沉默,自己一開始是為了什麼才釣魚來著?
好像……是為了還債對吧?
那內些債務又是怎麼欠下的?
又是怎麼欠下這麼多的?
爸爸媽媽…真的是因為債務才自殺的嗎?
這些問題海水倒灌般湧入她的腦袋,也許是先前被打過兩次腦袋,所以一想起那些事情,那股針紮般疼痛不停刺激她的神經,痛的她流下生理淚水。
她打開星腦試圖尋找記憶中的那些項目,可時隔一年,網上能保留的東西所剩無幾,甚至作為藍氏的貴族的他們,似乎快要被抹去痕跡一樣。
人家家道中落起碼還有人詬病,她家道中落,卻是除了她的黑料之外,什麼都沒了。
就好像…這個星球唯一存在的藍氏貴族,隻剩她一個人在苟延殘喘。
弟弟呢?
藍彥呢?
她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被放大,打出弟弟的名字搜索時,卻隻彈出一條死亡話題。
“……”
她驀地瞪大眼睛,點開那條話題查看內容,然而,內容都是記錄弟弟的體弱多病,其中插圖還是弟弟跟文元的合照。
這讓她按動鼠標的手,僵硬住。
弟弟……死了?
短短幾個字,卻像噩夢一樣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她起身的動作踉蹌,伸向桌上的聯係設備時的手都止不住在顫抖。
與此同時
準備前往星際的文元突然接到藍奎的聯係,他邁動的腿忽然停住,看著顯示器裡的名字蹙眉。
“首領,是需要準備彆的嗎?”副官見他停下動作,詢問道。
副官發現他手腕的顯示器提示聯係信息,自覺離開去安排事務。
文元盯著顯示器的名字沒有立馬接通,畢竟他知道藍奎的性格,兩人一開始到後麵都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藍奎是不會主動找他的。
他眉眼微皺,猶豫過後還是接通了。
“什麼事。”
“……”
聽到文元的聲音,她的心咯噔一下,那股難受來得莫名其妙,而文元聽著對方沉默,又問了一遍。
“我弟…他在哪裡?”她看著屏幕的信息,詢問文元的聲音都帶了幾分顫音。
“……”
“你怎麼了?”文元放軟語氣,反問她發生了什麼。
而藍奎到嘴邊的那句我弟是不是真的死了的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插畫的合照是弟弟小時候的模樣。
文元還想繼續追問,聯係卻斷掉了。
他看著顯示器提示聯係斷開而沉默,眸光也陰鷙起來,這時候的副官也過來,詢問他是否還有需要準備的東西。
“……”
他搖搖頭,繼續向前走。
跪坐在星腦桌前的藍奎,開始查找有關弟弟的信息,她不能因為網上的一篇話題就去篤定弟弟的生命,她絕對要找出發布這片死亡話題的人,到底是誰!
她的弟弟怎麼可能死了,明明藍彥現在在文元身邊。
鍵盤敲到一半,她停下來了。
她覺得腦袋很痛,也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