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可易心慌意亂,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試圖理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眼前的世界就是自己原來的世界,那麼眼前發生的事情和原來是一模一樣的。龍夢蘇真實地和一線甜姐兒楊白談過戀愛,並且還很有可能英年生子。
而自己和他那麼親近,怎麼會不知道呢?
“蘇蘇對我隱瞞了”這個想法在宗可易的腦子裡閃現一瞬,立刻被拋棄了。當然沒這個可能。
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虞行簡表情微妙了起來。宗可易坐在他麵前,表情風雲變幻,臉色變了三回,一副思考得大腦停止運轉的樣子,顯然宗可易是不知道的。
是自己誤會了,無意間戳破了這麼大一個秘密。
他一直很不喜歡龍夢蘇,雖然在身邊所有人眼裡他是單純的小弟弟,可是虞行簡就是知道,這個人,心機極重,非常會用手段。
要是問他怎麼回事,他也答不出來。但是他就是知道。如果能戳破他的麵目,還不早就做了?
虞行簡最煩的就是龍夢蘇和宗可易的關係非常好。
這讓他,非常,非常,不爽。
坐在咖啡館裡,虞行簡看著對麵表情陰陽不定的宗可易。
他必須承認,雖然他以為宗可易早已知道了才說的,但畢竟是隱私,不該說。
但是他能把龍夢蘇和楊白的事抖摟出來,覺得非常爽,好像喝了一大口冰蘋果汁一樣爽。
而現在,對方的確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但是我的確,非常爽。
“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宗可易把咖啡拿在手裡,淺喝一口,才發現自己沉浸在自我思維裡很久,而虞行簡也沉默了很久。這樣的氣氛讓他很不適應。
雙方都忘了今天一開始見麵的原因了。
突然電話響了。
屏幕顯示,烏茲來電。《巴黎水橋》的副導演。
虞行簡猶豫了一下,接了電話。
“我打這個電話,是想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情。對於你對角色的看法,我很同意。夏之林這個人物的性格,是我一開始就和編劇在拉扯的部分,我始終覺得他會比巴黎浪子這一重性格要多幾個麵向,而主編劇的想法,也是導演和主攝的想法,希望演成一個扁平的樣子。你那天的表現,給了他們驚喜,我們回去討論過,讚成你對於角色的處理。”
“烏導,謝謝你。謝謝你。”虞行簡一時間說不出彆的話,他又激動又滿足。
“非常歡迎你加入我的團隊,希望以後我們的合作會更加愉快,你會給電影帶來新鮮的視角。”烏茲似乎覺得表揚的還不夠,哈哈一笑,“這幾年見過的年輕人,你是演技最好的一個,不要放棄這條路。”
放下電話,虞行簡感覺到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了。
太好了。
宗可易冷眼看完了全程。
“誰的電話?電影那邊?”
“什麼都瞞不過你呀。對。副導說我演得不錯。”
“你的角色又沒問題了?”
“是。沒被你攪合黃,很失望吧?”
“那倒沒有,時間還多的很。這次的事,對不起了。那回頭再見。”
虞行簡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皺著眉,看著宗可易利索地起身離去。
不到一分鐘,人蹭蹭溜走,走到馬路對麵去了。
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虞行簡對自己感到無語。就這麼放他走了?
什麼叫做“時間還多得很?”
宗可易並不是不失望,連陰招都下了,對方反而獲得了團隊的賞識,這是他弄巧成拙了,徹底、失敗。
隻是他現在腦海裡第一個念頭,是立刻、現在、馬上去見龍夢蘇。顧不得其他了。虞行簡剛剛說的事,龍夢蘇和楊白的緋聞,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一定要搞清楚。
還有更加更加重要的,必須要馬上告訴他的,定時給媽媽做癌症檢查。
穿過馬路。
進入小巷。
一直走。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一個溫雅的蒼老的女聲開始說話,從容而矜持,宗可易想象了一下,那可能是一位銀白色頭發的老教授會有的聲音。
“人生五十年,就像一覺睡起來一樣快。
來這裡,殊穀會幫助你再次選擇正確的路。
真我的周圍包裹著罪惡的靈魂。
傳送開始。
這當然不會是最後一個雪夜,先生。”
SHU? GU?最後的雪夜?
是哪幾個字?書?叔?古?
沒等宗可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