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導演,謝謝您這麼信任我,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是來告訴我。我明白你的意思,導演那裡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咱們這部戲不容易。哎,以後不能再說是咱們這部戲了,可是我心裡不會忘記您對我的稱讚。我退出。”
宗可易走在路上。
穿過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
在北京,繁華的大路和古跡名景固然很多,這樣小小窄窄的,朱牆琉璃瓦的,沒有各式各樣遊人的路也有不少。
房租也很貴。
他知道房租的確切價格,就算房價沒有起飛的當年也是不便宜,這是當年宗可易住過的地方,不知不覺地,今天他晃來晃去,又回到這裡。
朱牆上,琉璃瓦上,似乎都有當年那不甘的呐喊和苦鹹的回憶。
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走在路上都是煩惱。心裡想著,什麼時候脫離那個俗爛諂媚的偶像團體,組一個純樂器樂隊就好了,一邊哼著自己編曲的沒有歌詞的歌。
今天組合沒有工作,是漫無目的的一天,又是被係統拋在腦後的一天。
難道這倒黴係統上掌握著眾多任務和世界,把他忘了?
不會吧,再怎麼說也是智能時代。雖然說話風格像從十六世紀穿越來的、隻會欣賞鋼琴和歌劇的年長女士。
鼻子湧上一陣難受,他還在消解未完的宿醉。
突然一拳打過來,宗可易白皙的臉上出現幾道紅痕,立刻腫了。
他愣愣地看著馬路對麵衝過來的人。
虞行簡。
就在這時,係統居然不聲不響地出現了。那隻紫色三角形慢慢地,清晰地在眼前晃動。
紫色三角形,到底是什麼含義呢?
來自神明的指引嗎?
也就是說,任務還是在虞行簡身上。這是坐標。
紫色三角形是虞行簡?他在哪裡,三角形在哪裡。他的行蹤。為什麼呢?
在宗可易愣神的時候,虞行簡見對方沒有反應,更加生氣。
宗可易被揪住了肩膀,摔推到牆邊。
他很薄,虞行簡沒費什麼力氣,鬆手任他摔到牆上。
老街斑駁的牆縫裡長出了稀稀疏疏的草,青草蹭到宗可易的耳邊,先是涼涼紮紮的,突然又襲來一陣疼痛,他同時聞到草汁和血的味道,才知道磨破了。
見血了。
宗可易卻不覺得生氣。
隻有種極度興奮的戰栗感。伴著微微的疼痛。
手不由自主地舉起,卻僵在半空。
萬萬沒想到的,出現了一些叫做“理虧”的情緒,宗可易對這樣的自己惱羞成怒。
“是你吧。”微微喘氣的虞行簡退開一步,抱著手肘,用肯定的語氣敘述這個事實,接著,他恨恨地說出幾個字,“我角色黃了。”
沒有多解釋什麼,宗可易也沒有問,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如果昨晚我沒有喝這麼多酒,上了頭打那個電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宗可易有些後悔。
隻是,感情瞬間即逝。阻止虞行簡當影帝,這確實是自己要做的事,做了,成功了,這時候又來良心發現?
就像秋天來臨時,盛夏綻放的花會無言凋謝;就像犯罪者上死刑台前的狡辯。人都已經死了,再怎麼自責也無濟於事。
這是一條寧靜的街道,過往行人不多,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這邊。
對峙的兩個人氣勢太足了,儘管路人覺得穿這麼鮮亮的兩個年輕人不是可疑的社會分子,也不敢接近,識趣地繼續走自己的路。
虞行簡眉頭一皺,剛要再動手的時候。
“是我,你打算怎麼辦呢?”宗可易幾乎是冷靜地,說出了今天見麵的第一句話。
打算怎麼辦?
虞行簡發現自己什麼都辦不了。不止如此,他連理由都不想再問了,失望,巨大的失望,什麼都不想說。
隻想動手,先打爽了再說。
他抬起右腳,將宗可易踹倒在地。又上去補了幾拳,丟出一句,“解散,我不想再看你那張偽善的臉。你他媽真是有病。”
就在這時候,突然感覺風吹了起來,某種熟悉的皮膚發涼的感覺襲來。
容不得他做出什麼動作,被輕柔的風托起,精神好像脫離了自己,額頭一陣陣發熱。
難道?這回他做出了什麼事,改變了曆史的進程?
終於來了。這是宗可易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被傳送。有彆於之前的宿醉。
在清醒停駐頭腦的最後一個瞬間,太好了,要傳送了!
這時機選的完美!
更重要的是,我終於做對了什麼!
眼前,屏幕亮了。
「然而是否斷了,那命運之線。他曾將你可愛的靈魂與幸運縛在一起?
殊古提示:1 碎片解鎖,獲得一次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