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巴掌還沒落下來，就被綾人一槍爆頭，鮮血噴了少女一臉。他的屍體還沒來得及倒下，就被飛走幾步的熒一腳踹了出去，被綾人狠狠地抵在牆上朝著胸口砰砰開了好幾槍。

“綾華......”熒去抱躺在地上的少女，卻被綾華狠狠甩了一巴掌：“滾開！滾開！你們不要碰我！”

“綾華，是我！”熒不顧少女的掙紮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細心地替她整理好衣服。

綾華眼中帶淚，一口咬住了熒的肩膀。她捶打著熒的胸口，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槍聲還在繼續，綾人猩紅著眼睛砰砰地開槍，直到打完最後一顆子彈。最後，他抱起旁邊的石頭，狠狠對著屍體砸了下去，直至屍體血肉模糊，爛成肉泥。

“綾華叫你。”熒的叫聲喚醒了綾人的最後一絲理智。他顫抖著身子朝綾華走過來，半跪在少女的麵前。

“綾華......”綾人手撫上了少女的臉頰，眼睛濕潤了：“是哥哥的錯......”綾華的情緒雖然已經穩定了下來，眼睛空洞無神，眼淚簌簌而落，嘴裡不斷地喊著“哥哥”。

“綾華......”綾人額頭抵著綾華的，輕輕揩去少女的淚水。

熒退至一邊，向姍姍來遲的同心們解釋著一切。聽完她的話，為首的九條裟羅冷了神色：“天領奉行一定會給社奉行一個交代的。”

“交代？”熒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聲冷笑便從身後傳來。綾人寒著臉抱著綾華站起來，再次冷笑道：“九條小姐，如果天領奉行不能保證稻妻城的安全，那麼天領奉行也沒有在稻妻存在的必要了。”

九條裟羅的臉色沉了下來，剛想說幾句，但視線落在綾人懷裡的綾華時，觸及到後者空洞的眼神，湧到喉頭的話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綾人抱著綾華大步從他們身邊走過。

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雨，雷聲轟鳴，閃電陣陣。一道又一道閃電照亮了綾人那張煞白的臉頰，雨水衝刷著他臉上的血汙，卻洗不掉他心上的血跡。

許是被雷聲嚇到了，懷裡的綾華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剛剛穩下來的情緒又再次發作起來，她的口中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尖叫，長長的指甲深深掐進綾人的脖子裡。

“啊——”

少女淒厲的叫聲響徹在天地間，竟比震天的雷聲還要轟鳴。

急促的鳴笛聲在身後響起，一輛汽車在綾人的麵前停下，金發的腦袋探出車窗：“上來！”

綾人的視線落在車身天領奉行的標記上，眸子暗了暗，但最終還是上了車。

車子很快開到了社奉行。

綾人將綾華交給熒，叫來托馬吩咐了幾句後，就自己一個人提著槍出去了。

“家主大人！”

看出了托馬眼底的擔心，熒道：“你去看著點綾人，綾華這裡有我。”

托馬追出去了。

熒吩咐人準備好熱水，抱著綾華進了屋。她輕輕脫去綾華的衣服，扔進了火盆裡。少女明顯瑟縮了一下，但沒反抗。她將少女抱進浴桶裡，細細地洗著她的身體。

少女半個肩頭露出水麵，在熒的觸碰下瑟瑟發抖。畢竟差點被奪去清白，對任何人肢體上的觸碰都會顯得非常敏感。雖然身體沒有太嚴重的傷口，但內心的創傷恐怕難以愈合。

熒從身後抱住了綾華，輕輕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一個吻。綾華的身子輕輕顫抖著，熒抱緊了她：“綾華，我是熒。不要怕我，不要恐懼我，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綾華咬住了熒的小臂，良久之後熒聽到少女低低的啜泣聲。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沒事的。那些傷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很快，海亂鬼就會在稻妻絕種。我會讓他們——”

熒一字一頓道：“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