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睡夢中的少女蜷縮著身子，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綾人將充完電的暖水袋塞進熒的被窩，見後者臉色稍稍好轉，才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仔細看著少女的麵龐，和揍海亂鬼時的殺氣騰騰不同，此時的熒是安靜且脆弱的。而且她本就生了一張可愛的麵龐，看著越發叫人憐惜。

綾人的視線變得柔和起來。他情不自禁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離少女更近一些。

“哥！”

一道生硬的聲音打斷了綾人的思緒，他回過頭來，見綾華拿著藥站在門口，一向乖巧的臉上有那麼一丟丟怨憤。

“哥，”綾華幽怨地開口，“你下手也太快了吧，注意點分寸，循序漸進才好。”

綾人笑笑沒有說話。他聽出了綾華話裡對熒的維護，一時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話出口綾華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兒，她抿了抿唇角，快走幾步將藥塞在綾人的手裡，彆扭道：“一日三次，一次兩粒。”

綾人笑著揚了揚手裡的藥：“要不我走，你留下來？”

綾華聽出了綾人話裡的調侃意味，咬牙道：“不用，我們還是按照計劃進行。”

綾人微笑：“不怕我下手太快了？”

“哥！”綾華惱羞成怒。

“好了，不逗你了。你去上課吧，這裡有我呢。”綾人收斂了笑意，但唇角仍是止不住地上揚。

綾華匆匆瞥了床上的少女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哥，你悠著點。”

“好。”綾人偷笑了一聲。

綾華氣得咬唇，臉色通紅地跑開了。直到跑出醫務室，被外麵的風吹了幾下，她才稍稍清醒。

忍不住摸了摸臉頰，滾燙。又莫名地想起了扶著熒去醫務室時，手搭在少女光潔的肩膀上時感受到的滑膩觸感。

綾華的心思變得複雜起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祛除後，才朝教室走去。

-

綾人抬手看了眼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推床上的少女，輕聲喚道：“熒——起來吃藥了。”

“……不要。”熒抱著暖水袋翻了個身，繼續睡。

還有力氣撒嬌，看來恢複得不錯。綾人勾了勾唇角，單腿跪在床上，身子探過去，剛想去推少女的胳膊，不想熒此時卻翻了個身，然後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綾人探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唇角還沒來得及彎起，鼻子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隨即耳邊是少女的無邊獅子吼：“啊啊啊啊啊流氓！”

“你誤會了。”

綾人的鼻子和耳朵都深受其害。他坐了回去，無奈按了按耳朵之後又揉了揉鼻子。

少女捏著被子蜷縮在牆角，綾人麵上雖解釋道：“我是想叫你起來吃藥。”心底卻在疑惑，按理說照下午和海亂鬼交手那個勁兒，不該這麼大反應。

“你怎麼在這裡？”熒捏著被子警惕道。

“聽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綾人回答得理直氣壯。這語氣，仿佛來看她是理所應當。

熒沒忍住：“我和你很熟嗎？”

“也就……”綾人很認真地想了下：“一杯奶茶的交情？”

熒麵無表情道：“你倒提醒我了。要不是你的那杯奶茶，我還不用躺在這裡。”

“正是因為你喝了我的奶茶才鬨肚子，我更應該來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