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用羹匙攪動著酸乳酪自言自語,“我記得皇後娘娘有很嚴重的偏頭痛,不愛熏香愛果香。”
陵容輕笑,舀了一匙木瓜放進嘴裡,“還聽聞皇後娘娘和故去的純元皇後姐妹情深,時常把純元皇後掛在嘴邊,想必年少的情誼旁人總是比不得的。”4
拂冬了然,“奴婢親自去配製。”
念夏和拂冬兩人都懂醫術和製香。兩人對比,念夏更擅製香,拂冬更擅醫術。跟彆人比嘛,一個能吊打三個。
“用一點配一點,彆讓人抓住了把柄。”陵容滿不在意地說道。
“以後每次闔宮請安的時候放一點在香囊裡,也算是我為了感恩皇後娘娘仁慈略儘綿薄之力,希望皇後娘娘能得償所願,做個好夢,以解多年相思之苦。”
拂冬垂眸,“是。”
‘思凝’香,本身有淡淡的果香味,能附著在水果上揮發藥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氣血凝滯鬱結於心,所謂思凝。
皇後今日所行之事,讓拂冬心裡也恨得發狠。
拂冬的父親劉德是一名跑商,經常嫉妒彆人賺的盆滿缽滿,偏偏自己無能又花錢如流水,便咒罵拂冬的母親甘氏是個掃把星,生了三個女兒臟汙了他們家的門楣。
而家中的開銷大多是靠甘氏為彆人洗衣服賺來的,拂冬小的時候負責照顧妹妹,長大一些就和母親一起做工。
劉德多年嗜酒成性,一次家暴中失手打死了拂冬的二妹,而二妹身下護著的是才一歲半的三妹。母親甘氏也因此一屍兩命,胎死腹中的是一具男胎。
母親,二妹和弟弟的屍體被扔在亂葬崗裡,連一張草席都沒有。
拂冬麵無表情地抱著奄奄一息的三妹坐在台階上,隻覺得今日的風似乎比昨日暖了一些,吹得她手上的凍瘡有些發癢。
沒有人會花五十兩銀子買兩個丫頭片子,更何況有一個還是快死了的。
過了今日,她就能解脫了。
“給他五百兩。”
拂冬不可置信地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一身紅衣的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