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柳含煙院內,她紅唇咬著貝齒,有些猶豫,“這樣真的好嗎?”
“不這樣又能如何?”心腹看著柳含煙,“您可把一切都交給了將軍了,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以您身份,難不成要為人妾嗎?”
柳含煙瞬間搖頭,“不,我絕不為妾!”
“現在已經到了侯府,本就低了人一頭了。”心腹仔細給柳含煙講道理,“將軍日後前途無限,您也必定是身份尊貴。這侯夫人的位置咱們得坐,可大義不能失。”
“侯爺若無罪便休了葉氏,會叫人詬病,”她道:“難道您願意叫他被人指責嗎?”
柳含煙咬著唇搖了搖頭。
“現在這般,既不失大義,也能拿住侯爺的心,您受了委屈,他會更偏向您的。”
柳含煙卻是道:“顧郎的心一直在我這兒,當年若非老夫人逼迫,他怎麼會娶葉非魚?”又捏著自己的帕子,“罷,反正我做這些也是為了各歸各位。”
“他們來了!”一旁心腹開口提醒。
柳含煙整理了頭發:“去叫顧郎來。”即便是做戲自己也是受了委屈,怎能不叫顧郎來看看呢?
“是。”心腹剛一走。
卻在這時從牆頭上突然跳下來一個賴皮漢子,二話不說就走到了柳含煙身邊。
“大膽,你是何——”不等她話說完,那賴皮漢子手裡捏著個紅藥丸往柳含煙嘴裡一塞,瞬間她就軟了下來,緊接著漢子摟住柳含煙的腰,兩個人勾纏的抱在了一起,舌頭都勾上了舌頭。
“孽障你,孽障!!!”卻是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伯遠侯老夫人怒道。
此時院內還圍了不少下人,眼睜睜看著那賴皮頭的漢子把府內的側夫人抱在懷裡上下其手,那場麵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老夫人怒上心頭,“還不快把人分開!”
柳含煙一時身子軟腦袋空,卻已經叫老夫人吩咐給綁了起來,又吩咐人一一堵嘴,不許今兒的事兒外傳。
顧承是下了值才知府內的事,得知親娘綁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連官服都來不及脫,忙去了正屋,此刻柳含煙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一張臉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一下就讓顧承的心疼壞了。
連座上怒氣騰騰的老娘也管不上,衝上去就心疼的給柳含煙鬆綁。
“嗚嗚……顧郎……我真的沒有!”堵嘴的東西一拿開,柳含煙忙哭著解釋。
顧承說自己信她,又忙問柳含煙哪裡傷著了,柳含煙隻是嗚嗚啜泣。
“顧承!你為這女人還有半分侯爺的樣子嗎?!”老夫人罵。
柳含煙瑟縮躲在顧承懷裡,顧承一時頭大,“您為何總是要為難煙兒呢?”
“是你叫這女人給迷昏了眼了!”老夫人恨鐵不成鋼,“承兒啊!你清醒一些行嗎?!”
顧承道:“縱然真的偷情又怎麼可能是在侯府?母親,是您要清醒一些,莫要被旁人當刀使了!”
“不管是與不是,滿府下人都看見了!你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
顧承道:“那人是煙兒堂哥,堂兄妹見麵而已,外人無從置喙。”
“你……”老夫人道:“她一個孤女,哪裡來的堂哥?你這是把天下人都當傻子嗎?”
顧承道:“天下人並不及煙兒重要。”
柳含煙頓時感動的眼冒淚光,老夫人卻快氣的七竅生煙:“全天下人不及你煙兒重要,那我這個母親呢?在你心裡是不是也沒有你那煙兒重要?!”
顧承道:“母親,你何苦這般為難兒子呢?”
老夫人也並不想為難顧承,“是我為難你嗎?是你在為難我!眾目睽睽之下,你還要護她,你把侯府的臉麵置於何地?!”
柳含煙也想起什麼,立刻抓住顧承的手臂,“顧郎,一定是夫人,一定是夫人害我!”
說到這兒柳含煙雙目淚珠不斷落下,隻要一想起和那個長相惡心的男人親吻,她心裡就不住的作嘔,“不是她誰能想這個毒計?顧郎,你要為我做主。”
顧承摸了摸柳含煙的腦袋以示安慰,才起身準備去尋葉非魚。
然而此刻葉非魚卻早已不在府中,提著那身份有異的丫鬟,她已經回了葉府。
——
有些事情還得專人專審,葉非魚的父親葉儀是大理寺的刑官,撬開一般人的舌頭並不難,可那丫鬟到底不是一般人。
葉儀倒也是頗廢了一番功夫才令她說出了實話。
彼時葉非魚正在門口候著,便見父親正擦乾淨雙手從地牢內走出。
“爹爹”葉非魚上前將一碗熱茶遞給他,“辛苦您了。”
葉父搖了搖頭,麵色卻是凝重的。
葉非魚道:“可是審問出了什麼?”
葉父道:“咱們進去說。”
等進了屋內,叫葉非魚屏退了左右,葉父才開口,“蠻蠻……伯遠侯府這禍,恐怕是塌天之禍。”
葉非魚指了指天上:“可是與天家有關?”
葉父知道女兒聰明,但見她一語中的卻還是麵露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