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屋子肮臟、汙濁,可就在這裡有一個小男孩兒無助的抽泣,嘴裡還一直喃喃低語:“爸爸,我…我錯了,嗚…嗚”可並沒人理他,身上有鞭子抽過的傷,衣服也破破爛爛,身體不住的抖。他不知道自己是誰,隻知道他的母親死在了這兒,每天吃餿飯爛葉,渾渾噩噩不知幾年,弱小的孩童不會反抗,可不代表不行,沒人會幫自己,隻有自己才能創造奇跡,也隻有自己才能逃出去,這樣的日子不是自己體驗就不會清楚,但他不想再過這不清楚的日子。他沒名字,但送飯的人叫他“欲”,欲每天都在想外麵是什麼樣,或許人人都知道,也或許人人都不知道。
他對外麵神馳,對一花一草向往,對自由生活憧憬。終一日,欲被喝醉的父親拉了出來,拿著酒瓶就砸他,欲有了反抗心理,他看到一隻扳手,迅速的拿了過來朝他父親的頭部砸去,他父親暈倒了,門還開著,發了瘋般跑出去,心情複雜但他自己知道這有一大半是興奮和激動。
外麵的天是陰沉的,不時傳來轟隆轟隆巨響,他不知道要去哪漫無目的的跑,少時天空烏雲籠罩,欲不知道這是什麼任由那豆大的雨點落在身上,背上是剛被砸的經雨水的澆灌感到更痛了,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腿也使不上勁,腳一滑便跌到了水坑裡。
等再次睜開眼身上多了條浴巾,還被人抱著,不一樣的是他的手乾淨了可還是無勁兒,抱著他的人看見他醒來高興了一霎:“孩子你終於醒了,你身上有好多傷我等會兒幫你處理一下。”欲對她的話不理解,搖頭不好,點頭也不太好,隻好沉默不語,那人還是笑著說:“彆怕,我是福利院的副院長,你可以叫我張老師。”欲抬起頭劉海兒遮住了他的眼說話也結結巴巴:“你好,我……我叫欲。”
“你好欲,你姓什麼?”
“不知道”
“你有沒有父母或親戚”
“我媽…死了”欲聲音裡充滿了悲哀
“唉…沒關係,現在這就是你的家”
“家?”
走著走著走到了走廊儘頭,打開門就到了一間小房間,櫃子上都是一些藥品,他把欲放在了醫療床上,浴巾欲散開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雖然沒聽說哪裡不好但總有一些害羞,老師沒管這些,拿了鑷子和棉花往碘伏液裡蘸,“如果痛就喊出來或著咬住老師的胳膊。”欲點了點頭,老師輕輕地把棉花擦到欲的背上和胳膊上,欲可能是被打多了,覺得也不是很痛,在胳膊上纏上繃帶,感到很癢。
老師給他拿了一件藍白襯衫和一條短褲並幫他剪了頭發,欲的眼睛很漂亮清澈明亮是一個柳葉眼,睫毛上翹,卷卷的,洗過的頭發柔順,要多可愛有多可愛,他蹦跳著下床,看到這身衣服眼裡充滿希望與未來。
“你還沒名字吧!”
“有,叫……欲。”
“這不能算,中國人名字加姓,就是自己爸爸的第一個字,也是你的第一個字。”
“我不知道”
“就叫江憶深吧!”
“我……叫江憶深……我有名字了!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