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娃娃引起的風波 程老三正在院……(2 / 2)

程星星手裡攥著娃娃躲在程端端身後不吭聲,這是二姐姐剛給她做的娃娃,她才不想讓給彆人,平時程文傑就老欺負她,現在還要搶她的娃娃!

眼瞅兩姐妹都傻子似的定在那一動不動,劉素芝咧著嘴露出滿口黃牙,笑嘻嘻的伸手就拽走了程星星手裡的娃娃,滿臉鄙夷的說道:“我當是什麼值錢的好東西,就這破玩意兒,還當個寶貝,等你哥哥玩膩了自然就給你了,我們家好玩的可比你這好多了”

在一旁瞧熱鬨的二伯娘餘小蓮也開始煽風點火:“不過就一個破娃娃,多大點事兒啊,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讓哥哥玩一會又有什麼的。”

“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教的孩子,小門小戶的一點規矩也不懂!”程老太太本就看不慣他們這一家子人,有這麼好一個由頭還不好好罵幾句。

原主的記憶中得知,程老太太原本就不滿程老三跟陳依依的這門婚事,陳依依是小時候跟她爹逃難來的桃花村,一直在後山打獵,連間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又窮又苦,隻有陳依依一個獨女,以後還得程老三給他養老,這筆買賣怎麼算也是他們程家吃虧。

更彆說陳依依還生不出兒子來,所以程老太太有事無事就會來找陳依依的茬,說幾句難聽的,陳依依是個好脾氣的,縱然心有不滿也隻能忍著。

程端端在心裡冷笑,不知道還以為程家是什麼高門大戶呢,自家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還好意思在這笑話彆人。

好歹她外公在山上打獵還經常打的野味,明麵上的這老太太是來看她坐月子的娘,背地裡彆是來打秋風的吧,畢竟往日這事兒她也沒少乾!

“奶奶,文傑比星星還大兩歲呢,這當哥哥的怎麼還能搶妹妹的東西呢,還把妹妹弄得頭破血流,四叔天天在私塾裡講孔融讓梨,這不能隻講給彆人聽,自家人不聽啊,這要是傳出去,那豈不是有損四叔的名聲,到時候就真成了彆人口中隻會放空炮的窮酸秀才了!”

“你……你……這死丫頭……”被程端端懟了一通,程老太太氣的不輕,渾身直顫,抖著一隻手指著程端端說不出話來!

程老太太在村子裡最硬氣的就是她小兒子考了個秀才,眼睛都長到頭頂去了,整日還坐著她這小兒子能登皇榜當大官的夢,這都十幾年了,回回榜上無名,老太太在村子裡依舊頤氣指使,傲慢無禮,目中無人,村子裡的人都在背後笑她是窮酸秀才的娘,窮酸老太太!

“你這死丫頭,說誰窮酸秀才呢!”劉素芝最聽不得就是彆人說她相公是窮酸秀才,她自己也還做著丈夫封了官再給自己求個誥命夫人的夢呢。

程端端這番話無疑是踩了劉素芝的尾巴,她也開始口不擇言的罵道:“這十裡八村誰不知道你娘生不出兒子,誰不知道你們家是絕戶頭,生了四個賠錢貨,死了都沒兒子送終!”

“四嬸兒,你可彆是昏了頭了說這種混賬話,我敬你是個長輩,對你處處忍讓,你可彆不識好歹為老不尊啊”說著眼睛的餘光還掃了一眼程老太太。

“你以後再敢在村子裡傳我娘的閒話,我就一紙狀書告到縣太爺那去,讓縣太爺也斷一斷,這跑到彆人家裡咒主人死的該怎麼判?四叔還要考功名吧,也不知道這家裡人德行有虧的還會不會有人願意舉薦他做官”

這些話不過是程端端胡謅來的,經不起推推敲,不過虎一虎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娘們兒來說也是夠了,果然她四嬸兒劉素芝滿臉驚慌,不敢再罵,一臉無措的看著程老太太。

程老太太目露凶光,揚起一巴掌“啪”的一聲,就落到了程端端的臉上:“你……你這個不孝子,竟然還想告自家人……真是反了你了!”

外麵吵的熱火朝天,在屋裡的陳依依聽的清清楚楚,她剛生產完身子不爽利,以往這幾人欺負她也是不敢爭辯半句。

可是今日竟還動起手來,這讓她十分擔憂,拖著殘破的身體扒著房門,哭道:“千錯萬錯都是兒媳兒的錯,這麼多年來沒能給程家生個兒子,更管教不好孩子,娘還是責罰我吧”

程老三剛從田地裡回來就看到自己媳婦兒哭的梨花帶雨,癱坐在地上向他娘哭訴,二女兒左臉腫的老高,巴掌印還沒消,小女兒額頭上還有半乾的血跡。

這一家人在自己家裡被欺負的滿身是傷,程老三一言不發放下鋤頭,把自己媳婦扶進了屋。

“娘若是真心來看我媳婦兒的,兒子自然感激不儘,我媳婦兒剛生產完,受不得氣,娘若是有其他事情,就以後再說吧,天不早了,兒子就不留娘了。”程老三很犀利的下達了逐客令。

他一向對程老太太百般順從,可今日為了維護媳婦孩子能說出這般話已是不易。果然把自己老娘氣的跳腳。

程老太太指著程老三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孝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當初不讓你娶她,你非要娶,一個外來戶,現在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你知不知道村子裡有多少人笑話你程老三絕戶頭!我們程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這四個賠錢貨以後是嫁到彆人家去的!”

“娘,她們不是賠錢貨,她們是兒子親骨血,您的親孫女兒,您為何用這般難聽的話來羞辱兒子,娘也生女兒,二嫂跟四弟妹也是女人,難不成他們出嫁之前也是賠錢貨?”

這話從老實憨厚的程老三嘴裡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程端端心裡快笑翻天了,沒想到她爹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拿她們的話堵她們自己的嘴!

在一旁看笑話的二伯娘沒想到這火還燒到她身上來了,又見風使舵的開始打圓場:“三叔這話未免難聽了,都是一家人,我們本是好心來看三弟妹,幾個孩子鬨了起來,這才有些爭執,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天快黑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說著拽著程老太太和劉素芝灰溜溜的出了門。

程文傑還想順手牽羊把娃娃帶走,被程端端狠狠地瞪了一眼,像受了驚嚇的羔羊一樣一溜煙跑不見了。

程老三也並未詢問事情的始末,自顧從屋裡拿出來一瓶藥酒,開始給倆孩子擦臉上的傷。

天邊最後一絲光消失的時候,大姐程柔柔回來了,她在村東頭林繡娘家裡學刺繡,暗淡的燭火在牆上跳動著。

昏暗的光線把人看的模糊,程柔柔並未發現兩人臉上的傷,一家人像往常一樣圍繞在桌前吃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