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小動作的時候,那男孩突然有所動作朝向這邊走來。
“喂喂,都叫你彆看啦,他過來了!”十三妹有些忐忑,連忙慌張的小聲嘀咕。
“你們好?”
蔣天琉走過來,輕輕的低頭看著兩個有些不安的女孩,他笑著解釋道;“我第一次來玩,也不知道該怎麼押盤,好像被人看了笑話是不是......”
男孩麵露羞澀,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居然出現可愛的梨渦。
阿潤連忙擺手,被人這樣自然而又單純的眼光注視還是第一次。“沒有沒有啦,我和阿妹也是買的可樂!安心嘛,他會贏的~”
阿潤生的漂亮,彎彎的眉眼中流露出魅惑,總是能俘獲男人的心。麵對這個突然的搭訕而並非往日那般齷齪的約談,阿潤心生悸動,當時也害羞了很多。
蔣天琉;“你們好,叫我阿琉就好了!”
阿潤;“你好你好~叫我阿潤就可以!她是十三妹!”
十三妹見阿潤也很主動的搭話,而剛才也放棄了對他仙人跳的想法,也就放心的任她去聊天了。十三妹佯作做保護的姿態退到阿潤的身後,觀察著來人。
十三妹;“你好。”她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蔣天琉;“你們經常來玩嘛?這裡的操事人是誰啊?”男孩一副求知的模樣,怪真誠的。
見他這般單純,阿潤心中對他身份的定義更加偏離了。
阿潤笑著調侃道;“你難道是誰家的大少爺啊,正經事不做,書也不讀,跑來這裡揮霍?”
蔣天琉也配合道;“係呀~我長不大的嘛,有時間就多玩一玩才好嘛。”
阿潤與十三妹兩人放鬆了下來,親昵的挽著胳膊。阿潤指了指那邊擂台上的男人。“諾,就是他嘍,他很厲害的,每一場關於他的比賽,都會贏,賺的也是最多的。”阿潤揚起臉蛋驕傲的說;“我和阿妹啊,都很喜歡他。”
因為可以贏好多的錢啊!
十三妹笑了笑沒說話,倒是低頭擺弄自己掛在脖子上的相機。蔣天琉不難看出來十三妹是很憧憬那位打手的,想著也能見識下他的實力,跟阿潤道了聲謝,也就轉身離開了。
原來,是東星社的人在攪混水,天琉想。
轉身走了沒幾步隻聽見那熟悉的嗓音突然喊道;“喂~公子哥,還是乖乖地回家讀書去吧!”
十三妹震驚的看著她;“不是吧,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腹黑女!?”
阿潤望著蔣天琉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又拉著十三妹擠在人群之中,靜候擂台的比賽開始。
‘如果,如果能早點遇見這樣的人,十三妹和我也不用這麼幸苦了吧。’
阿潤心生酸楚,有些羨慕這個‘單純的大少爺’,如果再早一些遇見阿琉,那麼母親的醫藥費早就安定下來了。
通往二樓的樓梯在擂台的不遠處,從上看去,下方黑壓壓的人頭皆在興奮的攢動著。時不時還有鼓舞呐喊的拳頭高高舉起,呐喊助威聲也隨之此起彼伏。
豬兜見領隊的蔣天琉回來了,不懷好意的笑了幾聲,嘲諷地說;“怎麼,阿琉哥要開葷了?”身後小弟強壓住自己的笑聲,卻還是憋不住走漏了幾聲嗤笑。
還以為這個虛偽的人是個死基佬,連女人玩都不玩一下。
那個黑長發的女人,確實身材不錯,隻是可惜沒有看到臉。
蔣天琉對他一向是冷漠不理的,豬兜也是越發囂張。這次反倒是蔣天琉直視著他,神色認真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啊,小朋友?”
豬兜是身高不太高,但是佯裝凶狠,地痞流氓的氣勢一點也不亞於靚坤。
被戳到痛點的豬兜剛想說出更惡毒的話去調侃他,不料蔣天琉再將一軍;“我係唔所謂啊,倒是裝童子軍的人卻沒泡到校園妹,也唔知是哪裡不行。”
豬兜總是有意無意的帶著一幫小弟在校門口徘徊。再明顯不過,社會混混看上了某個校園乖仔。
豬兜被嗆,又不能動手,吃了癟,咬牙不再吭聲。心裡卻仍是不老實的幻想著蔣天琉痛失五萬的落魄。
蔣天琉今天的出場,不僅代表著這個場子以後有了新的主人。
還是在警告著,東星社不要太過囂張了。
因為,洪興社的‘小少爺’來了————
比賽第一個回合結束,東星的打手確實有點東西,隻是第一回合沒有完全的爆發出來。而這邊的阿泰反倒是用錯了策略,可見第一場已經用了五成的力氣,下半場隻好躲閃為主,用招式輔助。
一聲哨響——比賽正式結束。
二樓觀望的人興奮的也有,悲憤怒罵的也有。而蔣天琉,贏了五十萬,反而淡定的很。
五十萬啊!!!!
五十萬啊!!!!——
豬兜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穩如泰山的男孩,他走上前“喂!唔係吧!五十萬啊!!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蔣天琉好像十分困倦,輕輕的揉了揉眼角,擦拭掉幾滴生理鹽水後,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打完了?”
“不是吧!你居然睡得著啊!那可是五十萬啊,琉哥!我去幫你取呀!”剛剛還臭屁一副討人嫌的豬兜,現在立馬搖身一變,成了任蔣天琉差遣的小狗,他十分諂媚的上前討好道;“琉哥困了,我們幫忙跑腿啦~”
“不急,我們多休息一會。”蔣天琉伸了個懶腰。
衣擺下的皮膚瞬間裸露在空氣裡,哪怕隻是短短幾秒,眼尖的小弟也捕捉到了他那白皙而凸顯好線條的身材。
穿衣顯瘦?
也隻是瞟了一眼,小弟們便紛紛低頭觀察自己的身材。
好像,確實不如人家啊......原來蔣天琉不是白斬雞啊
woc!!
豬兜心中的不滿全然消失殆儘了。
耐心的聽候琉哥的指令。畢竟跟著混需要有口飯吃,當然最有錢的人說話最算啊!
周圍三三兩兩的人群散去,兌換處也排成了長隊。豬兜一邊觀察蔣天琉的態度,一邊又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
再不去,可就沒有現金了啊。到時候記在洪興名下,那就不是真真實實能夠摸得到手的紙鈔了!!
“琉哥——”
焦急的回頭再看那少年時,少年隻是站在扶手旁,冷眼旁觀場下的這一切。
豬兜愚笨的腦袋才明白過來,原來蔣天琉就沒打算要這五十萬。
看著蔣天琉那副冷清的模樣,他早就在心中規劃些什麼,明顯的,是他勢在必得,一切都在如他所想的進行著。
豬兜仔細端詳起來這人。
好似無瑕的俊俏臉龐,寫滿了‘自信’二字。
豬兜有些後悔最先跟的大佬是靚坤了。
如果早點遇見蔣天琉——他淪落不到這般摸樣了吧?
場內疏散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幾個人除了蔣天琉一幫,也就剩下東星社那幾個清點鈔票的了。
“十八萬八啊!標哥!賺好多啊這次!以前一場下來也就剩個十萬,今天爆了個大冷門哈哈哈——”
“沙蜢,這部分錢,我們三三分,剩下的四成拿給老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兩人以為一樓隻留下自己家兄弟,毫不避諱地調侃道。
兩人都是東星社門頭較大的堂主,又是正處於大熱門的風頭,趁這個機會能多撈一點就是一點嘍。除了砵蘭街的黑拳場被東星社鳩占鵲巢,就連和B哥共同營業的新項目——東豐花園,也是東星社的盤中之物。
洪興社的老大蔣天生在澳門談生意,香港這邊的事當然無暇顧慮。
洪興社門內坐堂的堂主個個又是保守封建,敢拚敢搏的年紀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他們都隻是一幫空有抱負而不獻才乾的吸血蟲。
自己家盤裡的肉顯然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於是,東星社的一些毒蟲,開始對著洪興社的地盤蠢蠢欲動了起來。
“那你看我是天,還是地啊。標哥。”蔣天琉帶著一行人從樓上走下來。
數據單張開在男人的麵前。
蔣天琉;“五十萬。照這麼算,東星社還欠我三十一萬兩千元。”
“這筆帳,怎麼算?”
東星社的人立馬警覺,原來這小孩是來砸場子的。
傻標沙蜢兄弟二人快要吃了蔣天琉的一副模樣,未搞清楚這人的來意,也不好對洪興的人出手。
沙蜢破口大罵道;“你算老幾,哪裡來的鴨王來討債麼?”
以少敵多,凶多吉少啊。豬兜不敢吱聲,隻好躲在蔣天琉身後,默默的祈禱千萬彆起衝突。
“我,當然什麼都不算啊。我叫......蔣天琉。”
“大哥們好啊。”小孩倒是笑臉盈盈的,還淺鞠一躬以表誠意。
“小弟就是下來下來打個招呼,和氣才能生財嘛。”
傻標愣愣的還打算握上去——
“喂!大哥!我們的對話被他聽到了啊!——”沙蜢連忙提醒。
大概是被老一輩的家夥們,被傳統道義馴化久了,傻標居然潛意識裡,抱著尊敬對方同樣回握的態度上前應了這個招呼。
又大概是小孩的臉長得乖巧又俊美,傻標不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大哥們看,五十萬,不多不少,洪興社要來追究也有損自家顏麵。但是小弟們總是要吃飽飯的。”
“今天,我留下一張欠條,讓東星社丟了麵子,也叫小孩們心癢癢。這日後若有衝動的犯錯的,對你我都不合適吧。”
“所以,我用這五十萬,買下東星社熱門打手,大哥們覺得怎麼樣呢。”
蔣天琉當然是誠意滿滿的,雙手握住傻標剛伸出未來得及收回的手。一旁的沙蜢本就是性子急躁的人,見狀想要推開蔣天琉。
豬兜長了些眼力見,見機倒是反應迅速的站在蔣天琉身側,擋下了這一掌。
五十萬,買一個熱門打手。
開什麼玩笑?
場場暴利的收入來源可就是因為可樂啊,洪興的小子想要來撬東星社的牆角?
瘋了?
蔣天琉反應過來,拍了拍豬兜的肩膀;“沒關係。”
“五十萬對我來講,也隻是個數字。”
“標哥,東豐花園難道也不想要了麼?”
“你是大佬B派來的!?”傻標胸口沉悶,突然心中一驚。
“標哥,我隻是心悅這個打手而已啊。東星社少了一個打手,可以再推上去一個嘛。”既然拜了東星門,那麼想要退社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但是傻標與沙蜢二人正處於鴻運。
可樂雖然技術出色,但目前並沒有沒搏出個名分,就算消失掉了,除了關心賽事的大佬,像駱駝老大這樣上層老家夥是不會問津的。
駱駝老大是最講究忠義的了,如果讓駱駝知道東星社有吃裡爬外的人,他們倆都不會好過。
傻標與沙蜢兄弟倆,斟酌許久,這筆錢默默的畫押在自己名下。蔣天琉交換出自己的收據單號,也就當這事了結。
被洪興社的小子擺了一道——可惡。
兄弟二人雖惱火,又不能就此憋屈。
“蔣天琉。傳聞洪興社的那個小少爺乜?”
“遲早搞死他啊。”沙蜢惡狠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