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真相的人 不過,不告而彆……(2 / 2)

這小孩是懂點東西的。

剛才那一下險些被他迷惑過去。

多虧了自己常年鍛煉出來的身手。

如果是普通文職警察,被這樣的小孩突襲,而且來不及反應得情況下,大概早就被他擒拿住了吧——

值得慶幸的是蔣天琉並沒有為難他。

還給他台階下——

周星星混跡警察隊伍這麼多年,也瞬間明白了小孩的意圖。

大抵是要進行一番更加詳細的探話了。

隻不過,剛才那氣勢,真不像鬨著玩的。

那小孩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僅是冷漠,竟夾雜著許些殺意——

說是鬨著玩。

但那把蝴。蝶。刀,可是開了刃的啊。

但凡剛才試探性接近的意圖被對方發現了......這工傷的事情,他一定要申訴到底!!

------香港銅鑼灣這邊--------

陳浩南跟著大佬B混,輟學之後跟著他學了不少事情,大到學習交際與管理,小到解決街坊矛盾學習社會人情。

大佬B知道手底下這些孩子做事尚未成熟。

上次爭奪樓盤的行動,險些讓他損失了他器重的陳浩南。

而且這件事情能得以結束,還要多虧了龍頭幺弟——蔣天琉。

龍頭幺弟的勢力尚未建立,在社團裡的位置也尚未雛形。但是那小子的狡猾與機敏程度仍不容小覷,怕是在將來會成為諸多老家夥們心頭的倒刺。

大B哥心算,古惑仔這條道路哪容得下一介書生,那小子也是生不逢時,身世可憐,本不該與他們這樣黑暗的社會有所交集。隻可惜,身不由己,自陷地獄。

陳浩南身後並無羽翼,全靠自己摸索打拚。他那性格與自己相差無異,隻怕日後在義氣方麵吃了虧,被自己養的小弟反咬。陳浩南的身上,可惜是缺少了社團裡那些人的狠戾的心。

但如果這二人相抵,一位玉麵書生心藏城府,一位辦事伶俐,重恩重義。二者不僅年紀相仿,倘若以兄弟名義生死相依,這一幅王牌,也許能大攪洪興風雲。

到時候,把這兩個小子拿得出手,他也算個後繼有人,落地一份自由安生的田地。

大B哥對社團的激情往不如當年,有了老婆孩子與家業,自然便不想再染指作惡之事。

隻可惜,他沒得機會。

沒得選。

除非以死相抵,落得個解脫,以換後代子孫幸福美滿。

他那個在社團裡的兄弟,也就是那自作孽的大佬靚坤,在蔣天琉去澳門讀書不久之後,靚坤的賭場竟被突襲查封,又因涉嫌走私藥(du)品,拐。騙未成年女性下海等罪名入獄,被判有期徒刑三年。靚坤平常走通消息那叫一個迅捷,那日就怎的正正好好被警司堵在門口,連找替罪羊都來不及。

大B哥不敢猜測是誰這樣做的。

或許是早有芥蒂的將天生故意為之——

又或許是靚坤口中所謂的新收的狼崽子——

蔣天琉設計為之。

大佬B心疼蔣天琉是一回事,同時,畏懼蔣天琉,又是一回事。

心疼的是好好的書生,洗脫不掉隱藏在裝扮下的汙垢。

畏懼的是——

蔣天琉那魅惑麵貌之下,難以揣測到的狼子野心。

陳浩南能夠插手管理銅鑼灣的部分場子,是因為大佬B的膽大心細,以此來鍛煉陳浩南的膽識。

銅鑼灣這一帶,正兒八經的建築行業也有,燈紅酒綠的貴人街也有......

這裡叫人迷失自我的地方有很多,叫人從事正經行業的選擇機會也很多。每當陳浩南瀏覽之餘,都會忍俊不禁感歎幾句。

可是,就算他瀏覽再多,也回不到從前他那無拘無束的少年生活了。

街坊過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陳浩南,混成個古惑仔了。

當年是出於愧疚才對著蔣天琉說出‘保護他’的這番話。

也不知那小子是嫌棄他還是怎麼的。

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結果跑沒影了,到現在連消息都沒有一個。

如果不是大B哥跟他說蔣天琉去澳門讀書的事情,他到現在還蒙在鼓裡,誤以為這小子遇到了什麼事情不得已跑路了,害他白擔心。

這幾人之中,也就巢皮正經地談過一兩個女朋友,而山雞總是分分合合的,圖的就是個爽勁兒,從沒有固定的女票。包.皮.更不用說了,跟年輕漂亮的女孩稍微說一句話都容易臉紅,更彆說搞馬子了。

陳浩南年紀尚小,卻也是這幾人中最沉穩的一個。

背著胸口前的過肩龍,霸氣側漏,為他的痞帥增添了許多狂狷的味道。所罩場子的阿姊阿妹多有傾慕愛戀他的。

隻是陳浩南一直守著什麼規矩一樣,不讓那些女孩過分接近自己。

哪怕是起了反應,也不願與她們尋歡作樂,對此他隻是說,自己毫無興致罷了。時間一久,山雞他們調侃起浩南功夫不行。燥的浩南一時不知怎麼解釋。

他真的就是,沒法提起性趣。

自己玩弄的時候,到有點反應。

一想要配合彆人去滿足自我,反倒沒了作樂的念頭了。

剛步入青少年的他們,此刻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陳浩南也沒想得到,就在不久的將來,他找到了自己的性致所在,而那股□□竟被一個男人燒的那般熱烈至極。

這幫兄弟中,人人都看似親近蔣天琉。說與他關係鐵的很,實際上連人家的一個聯係方式都沒有。陳浩南要到的傳呼機號碼,還是從巢皮的前女友阿美那裡得到的。

阿美感到好笑地嘲笑著;“不是吧?山雞不是說你們關係很鐵的麼?連個傳呼機號碼都沒有?”

陳浩南懺懺地摸了摸鼻頭,不好意思地說;“粗心大意慣了,沒在意這個事,時間久了就給忘記了。”

自從那天要到了蔣天琉的聯係方式之後,陳浩南還總是猶豫著該不該給人家發送消息,偶爾空閒下來時間就想該發一些什麼樣的內容。

經過深思熟慮的幾天,那猶猶豫豫的模樣,讓山雞看不下去了。

山雞一副搞不懂你在做什麼的模樣,雙手一攤,無奈道;“南哥,你就是想太多。以蔣天琉的性子,他突然地冷淡我們也是很正常的吧?你還是不要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而且,不告而彆的人可是他啊。你這樣猶猶豫豫的模樣,到底難受給誰看啊!?”

山雞誤以為這蔣天琉去澳門讀書發展,是為了躲避和他們這樣的人繼續來往。人家是什麼背景,他們還真不知道。但是蔣天琉家的財力也好還是勢力也好,他們大概能想象得到,是絕對的‘小公子哥’。

蔣天琉和洪興社的關係,他們仍單純的覺得,他隻是一個混跡邊緣的小馬仔罷了。

山雞的一番話惹得陳浩南麵色不善。

“山雞,兩年前,如果不是因為阿琉,我這條賤命就撿不回來了。B老大說過,混道也好,做人也好,最不能忘記的就是知恩圖報。”

陳浩南的態度異常堅定,他看著山雞玩味地態度,憤懣反駁道;“山雞,你我都是他的兄弟,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山雞頓感啞然,心想這蔣天琉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沒好氣的抱怨到;“要說是兄弟,那兩年為什麼沒有回香港看我們一次?講來講去,這個人就是沒有心罷了......”

“山雞!”陳浩南厲聲嗬道。

“南哥!你彆急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詆毀兄弟的意思,我在替你打抱不平啊!

“山雞,你亂說話,你過來,我打你的嘴!”

“好凶啊南哥,我們可是拜過把子的親兄弟啊!你竟忍心打我!”

倆人嬉鬨著,一前一後繞著桌球桌子追逐著。陳浩南抄起球杆,做勢要揍山雞的屁股,山雞那嘴巴就如同他那□□,臭的很。山雞還笑嘻嘻地躲來躲去,嘲笑陳浩南杆子不行技術不行,嘲笑南哥‘對不準’。

梁二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倆兄弟突然地火氣是哪裡來的,偷偷地戳了戳巢皮脊背,湊上耳朵好奇地問;“這阿琉?是何方神聖啊?”

巢皮樂道;“嗨,你不是剛跟我們混熟嘛,我們再早之前,也就是我們剛跟大佬B的混時候呢,也有個一起玩的小兄弟啊。”

“是啊,但是人家情況不一樣嘛。大抵出來混是來玩玩的嘍,不像我們啊——”以後要以此謀生啊。包.皮也湊上前,有一句沒一句應和他哥的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搭著茬,把想知道個原因的梁二都繞暈了。

梁二無語道;“就是一個玩的很野的書生,然後欺騙了大家的兄弟情,之後跑路了?”

梁二的一句話總結了從兄弟二人嘴裡的‘纏綿大戲’。

靠,講的他還以為這個什麼阿琉是個女孩呢。

早知道不問了,這八卦聽的跟沒聽一樣。

沒想到看似沉穩的陳浩南居然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這擺明了不就是在生悶氣麼。

不過,不告而彆的朋友——換誰都會生這個人的氣吧?

“大天二!講南哥的朋友的壞話可是要被戳屁股的哦!”山雞一邊閃躲一邊衝著圍觀的兄弟們勸告道。

“哈哈哈哈哈——”他們樂的直不起腰了快。

“喂!彆戳壞了我家的杆子!”前台小姐聽見嬉笑的聲音,趕緊上前阻止這邊的鬨劇。

山雞看來者有點姿色,又按捺不住自己那蕩漾好色的心了。

陳浩南倒是聽話地放下了杆子,抬頭問那小姐。

陳浩南;“你知不知這一片誰罩的啊。”

本想著調侃下打工妹,順帶著介紹自己,樹立一點威風。

誰知那小姐點了點頭後卻說;“小少爺。”

什麼,誰?

“喂,這片場子是我大哥陳浩南罩的你知道嗎?小少爺是誰,你在亂講什麼?”山雞越打量越覺得這女的臉蛋有些熟悉——可是他不記得有玩過在桌球廳工作的小姐。

山雞的質問聲有些過大,那小姐好像被嚇到了一樣,縮了縮自己的身體,向後退了幾步。

緩緩道;“我......我沒說錯......這裡是小少爺的場子。”

“你說的小少爺,是誰?”陳浩南皺眉,試探地問。

“小少爺是誰?小少爺就是小少爺啊。”小姐仍在往後退步,剛剛指責的聲音反倒小了許多,大概是被山雞的吼聲嚇得縮了回去。

人多勢眾先不說,一幫大男人,與那天她見到的男人身上的氣質截然不同。

自己是應付不了這種情況的。

陳浩南同其它兄弟們摸不著頭腦,互相張望著妄想從對方那信息庫裡得知點消息。

顯然的,一群臥龍鳳雛。

大家都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忽然地從哪裡蹦出來個小少爺?

那前台小姐趁著幾人慌神的功夫,腳下抹油般的趕緊跑去找經理。

“阿飄姐!有人鬨事!——”

“誰?”女人嫵媚動人,臉蛋卻顯得額外稚嫩。

她走到這些人身前,叼著煙蒂,笑了。

“哦,是你們啊。”

山雞站出來,驚訝道:“哇靠,這不是那個飛女!蔣天琉的馬子麼!?”

陳浩南聽了,立馬辯解道:“他們沒有交往過。”

阿飄朝陳浩南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吐出了一口煙氣,好像在回應陳浩南的話,他確實說對了一樣。

扭頭給予服務生小姐一個安慰的笑容,示意這些人她認識,不是什麼麻煩的家夥來鬨事。

小姐點了下頭,縮頭躲到一邊去了。

相逢是緣嘛,山雞想解開誤會,到熟人的地盤還調戲了人家的人,當然賠個笑啦。

於是山雞識趣地掏出一根煙,遞給阿飄。“阿飄姐,抱歉啊,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店!”畢竟也算混的時間較長的女孩,不管怎麼說,這一聲姐喊得倒是識時務了。

阿飄上學時候就潑辣無比,那張嘴伶俐的很,罵起臟話來連山雞都要佩服三分。

女孩子家家的這樣當然不好。

所以這大概也是蔣天琉對阿飄有所疏遠的原因吧。陳浩南想。

阿飄冷眼打量了山雞一眼,一身流裡流氣的,看著就是不務正業的小混混。

但是還是禮讓三分留個薄麵,接了一根煙。

“哎呀,她輟學打工的,年紀小嘛,小姑娘不懂事的,瞎說話罷了,大家彆往心裡去啊。你們玩你們的,還需要什麼儘管跟我提就好了。”

“年紀小?你年紀也大不了哪裡去吧!阿飄姐,這家店你什麼時候開的啊,我們都不知道誒。”山雞湊上前,好奇的問。

原來那阿妹是之前在校跟在阿飄身邊混的那個,怪不得他看著眼熟,還沒認出來人呢。

阿飄又點燃了一根,深吸一口煙蒂,輕輕地突出一口煙霧,不急不慢地說:“啊呀,朋友開的。我幫忙關照關照就是了,都來玩的嘛,也不是什麼大生意門店,沒人知道也很正常的。”

山雞:“感覺好久沒看見你了哦……你也輟學了?!”

阿飄又深吸一口,不語。

大概是讓她回憶起了什麼不堪的事情。

阿飄緊鎖著眉頭,本被修飾的華麗的臉上,竟顯得滄桑許多。

陳浩南見她這樣不想理人的態度,趕緊示意山雞不要多說話。

陳浩南提起其他話茬:“所以……你那位朋友……就是‘小少爺’?”

阿飄也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個點頭。

“這小少爺,是什麼人?”

阿飄也猶豫住了。

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是在兩年前一個黑暗的夜晚裡,得知到那群肮臟齷齪的老鼠們所忌憚的‘小少爺’——

竟是她捧在心尖上的那所珠光琉璃盞。

——蔣天琉。

洪興社龍頭幺弟——

也就是‘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