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
清透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微微移動頭看向教室門口,進來的是無一郎。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步伐卻很快,一溜煙的就走到了我麵前。
“無一郎……”我喊他。
聲音有些發啞。
對於自己現在的狼狽樣子很是羞憤。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無一郎看見。
可是自從我上初一年級到現在,每次體測後半死不活的樣子都是被他帶回家的,這麼一想我其實是已經習慣了的。
無一郎走到我身邊,他先是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接著又把手中的飲料給了我:“是電解質水,慢點喝。”
我接過。
無一郎還細心的給我插上了吸管。
“……二年級的時透君?”不二周助被無一郎這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給驚到了。
我喝水的動作一僵。
糟糕,看見無一郎太激動,把身邊這隻不二微笑熊給忘了。
無一郎抬頭掃向不二周助:“是。”
他的個子比不二周助矮很多,一般個子比一個人低時,氣勢也會低下去,但無一郎沒有,他依舊是那張清冷淡漠臉,完全沒有把比他高的不二周助放在眼裡,甚至臉上還出現了類似於“有點眼色就該離開”的微表情。
咽下口中的水,我介紹:“這是不二周助,我的後桌,還是……”
“網球部的一員。”不二周助笑眯眯的接話。
網球部這幾個字對於無一郎還是有一定作用的,起碼他認真的打量了一遍不二周助。
氣氛大概有一瞬間的凝固,因為無一郎對網球部的感覺是有點煩人,連帶著現在對不二周助的感覺也不太好。
他先是幫我收拾了一下,將抽屜裡的書本放進書包裡,在看到我不停打著哆嗦的小腿時,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把我的腿放到他的腿上,簡單的給我按了兩下。
“啊嗚!!!”按的第一下,那酸爽感疼的我叫的跟殺豬一樣。
無一郎看我一眼,又快速低頭:“稍微忍耐一下,現在不按回去會更疼的。”
我趕忙捂住嘴,眼眶濕潤的點頭。
身邊的不二周助早在我殺豬叫之前,就識趣的離開了。
之後,我被按的渾渾噩噩,大腦一片漿糊,小腿酸疼的都要上天,眼淚不聽話的想要往下流,還好我爭氣給憋住了。
要不然,教室裡隨便來個人都以為無一郎把我怎麼樣了呢。
結束按腿後,我感覺稍微的好了一點,最起碼不似之前那麼疼了。
無一郎說:“回去我用毛巾給你弄一下熱敷,會感覺舒服一點。”
我含淚點頭。
心想,無一郎這是什麼絕世好男友啊。
但好像沒當男友之前,他也是這樣的。
“還能走嗎?”他蹲下湊到我麵前。
剛喝過水的喉嚨沒有那麼乾了,我反問他:“回答不能的話會不會很嬌氣?”
好吧,我承認我在撒嬌。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包容照顧我的無一郎,就是想要對他撒嬌。
無一郎的下巴放在墊在桌麵上的手背上,臉離我離得很近,我能看到他被夕陽照的通透泛著溫暖的眼睛,也能夠數清他眼瞼上的黑色睫羽。
他呼吸出的熱氣都與我的交纏在了一起,無一郎搖頭:“在我這裡夕霧就是要嬌氣才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