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郎低頭叼起我指尖捏著的爆米花。
見他吃下去,我問:“甜嗎?”
無一郎看向我:“很甜。”
我又問:“不膩嗎?”
無一郎略微搖頭:“不膩。”
我笑道:“跟我的感覺一樣。”
原本甜膩膩的爆米花,似乎因為投喂的人不一樣,它的味道也發生了改變。
原來我們喜歡的不是食物本身的味道,喜歡的是將食物遞到嘴邊的那個人。
我指著公園樹蔭下的長椅:“去那裡坐一會吧。”
無一郎點頭同意。
坐在椅子上,我看著前方空地上鍛煉的老人們,拿著氣球和風箏玩的小孩子,還有時不時拉著手從我們麵前走過的戀人。
我無聊的拿著爆米花吃,無一郎一手握著我的手,另一手放在膝蓋上,仰在椅背上看著頭頂的樹葉。
我時不時的投喂他一顆。
他目光不在我身上,卻總能在我將爆米花遞到他嘴邊時,及時的張嘴吃下。
出來約會也沒想象中的那麼好玩。
雖然和無一郎在一起也沒有那麼無聊就是了,但是總覺得我和他在家裡邊應該會更自在一點。
比如說坐在榻榻米上打遊戲,一起看電視,我看肥皂劇哭的稀裡嘩啦的時候,他會貼心的給我遞紙巾。
或者是躺在走廊上曬太陽午睡。
春天是最容易犯困的季節了。
加上我昨天晚上熬夜寫完了作業,今天又早早起床收拾打扮自己,現在坐在椅子上困意忍不住的往外冒。
現在提回去會不會有點掃興?
無一郎看起來也很沒意思的樣子。
啊——我今天還浪費了兩張電影票。
初次約會就被我搞得很糟糕。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控製不住的往外冒,我偷偷去看無一郎。
恰巧碰上他看我的視線。
和他眼神相撞的瞬間,他怔了怔,緩緩的眨了眨眼睛。
無一郎做出這種舉動很是可愛。
還帶著點呆萌。
總之,我手有些發癢。
“可以摸摸頭嗎?”我問。
如果不可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男孩子都不怎麼喜歡被摸摸頭,他們應該是喜歡摸彆人的頭。
“可以。”無一郎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我:“……那我摸了哦。”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這種,類似提前告知他做好準備的話語,伸手朝無一郎的頭上摸去。
無一郎的頭發很是柔軟,保養的很好,手感好的讓我有種在摸小動物的錯覺。
摸了兩下我收回了手。
見我收手,無一郎好像有些失望。
“要摸我的嗎?”我將頭湊過去。
由於低著頭,我看不到無一郎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抬了起來。
之後——我感受到一股熱源出現在我的頭頂,像摸小貓,無一郎順毛一樣的順著我的頭發,從上往下輕輕撫摸。
他的動作很輕柔,很舒服。
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生理性淚水。
無一郎順我頭發的動作頓住了。
我抬頭看他,用手指擦掉了眼角的淚珠,身體傾向他,十分自然的靠在他肩膀上。
我伸手捂嘴又打了個哈欠。
無一郎任由我靠著。
“稍微的休息一會兒吧。”他聲音清潤,帶著催眠曲的功效。